三十一
佩軒和小潔回到宿舍,佩軒進去拿碗筷準備打飯,小潔則站在門外等著。一進宿舍,幾個人都審問他,問他與這女同學什麼關係,他隨意說:“就是同學關係嘛,在一起複讀不到一年時間,就這關係。”
小劉不以為然地說:“嗯,你說實話吧,我們已經知道了,不信你問老馬,人家女生已經說了。”
佩軒知道小劉是在詐他,他“嘿嘿”了兩聲。韓文祥說:“老酆你從實招來,你剛來上學兩個月,人家就找來了,肯定有故事。”
盧煜這天也在學校吃晚飯,說:“老酆豔福不淺哪,人家這女生這麼漂亮。”
佩軒故意打岔:“你們胡說什麼?我跟人家就是同學關係,一般的同學關係,不要誤會嘛。”
老馬說話了:“比一般同學進一步吧?我看有點不一般。你說吧,肯定還有另一層關係。”
佩軒打趣說:“另一層關係就是天鵝與癩蛤蟆的關係,我就是這個癩蛤蟆。你們也不看看,就我這樣土得掉渣的樣子,怎麼可能配得上人家這大城市的姑娘?簡直比天鵝與癩蛤蟆的關係還遠。”
黃德彪得意地說:“我說嘛,老酆不會與這個白小姐有深層關係的,這女孩兒像是大城市的。”
佩軒肯定了黃德彪的話:“黃德彪說的不錯,人家姑娘是天津的,俺是賈莊的,距離很遠的。諸位,不要瞎猜了,吃飯吧,民以食為天。拜拜!”說著,拿了碗筷就要走。
文祥急忙說:“等一等,一塊去吃飯。”
佩軒隻好說:“好的,我在門口等著你。”
小劉喊一聲:“吃飯嘍!”大家一起都行動起來了,一塊拿上碗筷出去。
佩軒也不好意思自己先走,隻好跟大家一起出門。大家一出門,就看見了白小潔,小劉和文祥都伸伸舌頭,表示不好意思。盧煜則趕快打招呼:“白小姐,你好。”
小潔微笑著說:“你好。”
大家都打招呼,小潔隻好一一回應。
他們以為白小潔已經走了,沒想到她在外麵等著,也許在房間裡說的話都讓她聽到了,所以大家都有點不好意思。
這時候食堂裡人已經不多了,佩軒讓小潔選擇吃什麼,小潔選了一份炒米和一碗粥,佩軒也這樣打飯。打好了飯,他們宿舍同學都圍坐在一個桌子旁邊,佩軒悄悄問小潔:“咱們坐哪裡?要不要跟他們坐一起?”
小潔坦然地說:“咱們單獨坐不好吧?坐一起吧。”
於是他倆也和大家坐在一起吃飯。
大家還沒有從剛才的不好意思的場景中回過神兒來,還是老馬大方一些,先開口說:“小潔同學,你們商學院的夥食比這裡好吧?”
小潔微笑著說:“你們p大太大了,層次太高了,你們這兒是天,我們商學院是地。不過夥食我們稍好一點,因為我們學校培養的是一般工作人員,所以有一些公司到學校裡要人,他們給學校捐款,說是要提高學校的夥食標準,讓同學們吃好,加上我們學校不大,要不了多少錢,就可以提高夥食標準,所以我們學校夥食還可以,旁邊的學校有人還讓幫著買飯票,到我們學校去吃飯。”
文祥不由自主地說:“嗨,好羨慕啊。”
盧煜不經意地說:“p大食堂還可以,一般吧,說不上最差,人大食堂比p大明顯好一點,學校許多家庭不做飯,一家人就在食堂吃飯,我有時候也去食堂吃飯。不過,聽小潔同學這麼一說,商學院肯定夥食比人大好得多。”他家在人大,當然他對人大食堂的夥食有發言權。
他們從夥食聊到讀書,同學們對晚自習找不到座位很不滿意,認為學校晚上開的自習教室太少了,而圖書館才有兩千四百來個座位,根本滿足不了需求。白小潔聽了感到很慚愧,因為她現在還不知道圖書館的門朝哪兒開呢。他們商學院因為是剛成立的學校,他們是第一屆學生,所以教室綽綽有餘,隻不過圖書館的書很少,因此白小潔開學兩個多月沒去過圖書館。她被佩軒的同學的學習勁頭所感染,暗自下決心好好讀書,珍惜這四年的大學時光,將來會有更為廣闊的前景。她看到佩軒的同學雖然性格各異,但是才學都很好,認知水平很高,相對而言素質也很高。她同時也看到,雖然佩軒在信裡很謙虛,說他知識水平低,看書少,但是看他們之間交流,並不覺得佩軒差到哪裡去。而白小潔感到自己知識水平不高,也就不怎麼說話,在自己不懂的地方不插話,這樣就顯不出來她不懂。
白小潔說話不多,顯得她穩重,與她剛到佩軒宿舍的時候的開朗大方不同,她也認識到佩軒的這些同學都是很優秀的,所以她不能顯得輕浮、淺薄,應該是一個穩重大方的女生。
佩軒說話也不多,隻是聽同學們說話,說到他的時候,他就回應幾句,或回答問題,沒說到他,他偶爾插話,表達意見,但是總體來說說話不多。最後,他們似乎想把話題轉移到佩軒和小潔的關係上來。老馬對小潔說:“小潔同學,我們的佩軒是很有才氣的,雖然出身農村,但是他挺聰明的,也很有性格。你彆看他現在有點土,但是以後也會‘一年土,二年洋’的,他會是一個優秀人才的。”
小潔笑了,並沒有說話。
佩軒還是回應了老馬:“老馬說得對,隻差沒說‘三年不認爹和娘’了,哈哈,謝謝誇獎。”
老馬辯解說:“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彆看你現在土氣,以後就不土氣了。”
佩軒笑著說:“我在高中時候比現在土氣的多,一身粗布,土得掉渣,不信你們問小潔。我就是個土氣的人,變不了的,永遠像個農民。”
一直沒開口的老劉說:“你現在說得好,以後也保證不了你會變。男人沒娶媳婦兒的時候說的都挺好,娶了媳婦兒就不一定了,媳婦管住了,以前說的就不算了。所以,佩軒你也不一定就不變。”
佩軒正要反駁老劉,韓文祥說話了:“老劉說的可是經驗之談啊,是不是還沒有結婚,嫂子已經把劉兄管起來了?”
佩軒聽了大笑,說:“小韓說的正是我想說的。”
小劉聽不下去了,說:“你們故意搗蛋,老劉說的是將來酆家嫂子會把老酆管得服服帖帖的,那時候老酆也就不土氣了。”
老劉急忙說:“正是,正是。”
盧煜歎口氣說:“你們都在這裡紙上談兵啊,人家老劉可是有實際經驗的。不過呢,我相信,老酆是個可以改造的對象,就看嫂子的能耐了。”他的話有點露骨,就好像直接把白小潔當作酆家嫂子了。
佩軒一看麻煩了,誤會越來越大,急忙說:“大家不要誤會啊,不要亂點那個什麼......譜,完全不是那麼回事。”
文祥搶白說:“老酆,你連‘鴛鴦譜’都不敢說,你心裡一定有鬼吧?”
佩軒苦笑著說:“唉,看來我渾身是嘴也說不清了。不過,開玩笑可以,千萬不能當真啊。”
白小潔站起來說:“p大的同學太厲害了,你們說的話我一點聽不懂,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