勤叔心中猛地一緊,身體本能地想要反抗,但轉瞬之間便反應過來,深知大祭司絕不會傷害自己,於是強壓下內心的緊張與不安,並未做出任何反抗舉動。
台下眾人遠遠瞧見這一幕,隻當是大祭司在親昵地輕輕拍打勤叔後背,絲毫沒有察覺到其中隱藏的異樣。
片刻之後,大祭司緩緩收回手,隻見他的指尖捏著一隻身形微小、幾不可見的蟲子。
大祭司緊緊盯著手中的蟲子,輕聲喃喃自語道:“戲偶,這女人果真是心懷叵測、居心不良啊。”
說著,他從腰間掏出一個特製的的袋子,動作極為小心謹慎地將這隻蠱蟲放了進去。
勤叔將這一切完整地看在眼裡,瞬間恍然大悟。
他終於明白,難怪秦言卉要促成自己登上族長之位,原來她的真實目的竟是妄圖通過操控自己,進而掌控整個苗族。
哼,隻可惜她這次徹底失算了,找錯了對象。
勤叔強壓內心的憤怒與震驚,對著大祭司以傳音之法急切問道:“師父,既然發現了這蠱蟲,為何您不直接將它滅殺?”
大祭司同樣以傳音之法回應道:“我若貿然將它殺死,以那女人的精明和警覺,必定馬上就會有所察覺。”
勤叔接著又問道:“那師父您為何不出手將這女人給除掉呢?這次我族死傷如此眾多的高手,可全都是拜這女人所賜啊。”
大祭司聽聞此話,不禁重重地歎了口氣,微微搖了搖頭,神色凝重地說道:“我也沒有十足的把握能夠擊敗她。”
勤叔聞言,神色大變,險些忍不住驚叫出聲。
“什麼,連師父您也不是她的對手?”
“這女人我一直看不出她的深淺,恐怕也是一位九境後期甚至巔峰的高手。”
勤叔隻覺得一股寒意從腳底直竄上心頭,心有餘悸。怪不得從一開始,這個女人就一直給他一種極度危險、仿佛隨時都會遭受滅頂之災的感覺。
勤叔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慌亂的心神鎮定下來,隨後他再次對大祭司問道:“師父,我暴露實力,當了族長,您不會怪我吧?”
大祭司滿含慈愛與理解地看著勤叔,傳音道:“傻孩子,為師怎會怪你。這一切本就是形勢所迫,迫不得已之舉,你也是一心為了苗疆的未來和族人的福祉著想。況且,你天性純良,為人正直,由你擔當族長之重任,為師心裡十分放心。”
聽聞大祭司這番暖心話語,勤叔心中那重重的愁雲頓時消散得一乾二淨。
他在心底暗暗發誓,自己無論如何都不能辜負師父的信任與期望,定要帶領苗疆走出困境,守護好這片土地和族人們。
沐雲軒與冷玥回到勤叔家中,踏入臥房。沐雲軒語氣輕柔,帶著幾分關切說道:“你好好調息,我先出去了。”言罷,他便轉身,邁著略顯匆忙的步伐朝屋外走去。
可他僅僅邁出兩步,身後就傳來冷玥的聲音:“你是討厭我麼?”
沐雲軒腳步一頓,整個人僵在原地。
他沉默良久,半晌,他才緩緩回道:“沒有,我隻是……害怕。”
冷玥秀眉微蹙,追問道:“你在怕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