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沐雲軒的一記重拳又要落到司空冷傲身上之時,司空冷傲開口了。
“饒……饒……饒了我……吧,求……求您高抬貴手!”那聲音顫抖得厲害,斷斷續續,破碎不堪,全然沒了往昔身為副都指揮使的威風與高傲。
沐雲軒仿若未聞司空冷傲的求饒聲,砂鍋大的拳頭裹挾著呼呼勁風,毫無阻滯地轟然落下。
隻聽“砰”的一聲悶響,仿若驚雷在眾人耳畔炸開,司空冷傲的身軀便如斷了線的風箏一般,不受控製地倒飛出去,在空中劃過一道狼狽弧線,直直飛出數丈之遙,最後重重砸落在地,揚起一片塵土,震得周遭地麵都微微顫動。
這段時日以來,沐雲軒可沒少聽聞有關司空冷傲的種種傳聞,知曉他向來是個心狠手辣、鐵石心腸之人。
在麵對對手亦或是仇敵時,司空冷傲那雙手從未有過絲毫發軟,下手狠辣果決,從不留情。
非但如此,敵人的求饒於他而言,並非心生憐憫的契機,反倒恰似一劑強效興奮劑,能瞬間點燃他內心深處那扭曲的暴虐快感。
傳聞裡,那些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小之輩、柔弱婦孺,一旦不幸落入他的掌心,便如同墜入阿鼻地獄,受儘折磨。
他最愛做的,便是在那些可憐人絕望嘶吼、拚命求饒之際,佯裝起一絲憐憫之意,施舍出一星半點虛假希望。
可轉瞬之間,又會毫不留情地撕下偽善麵具,殘忍道出真相——這一切不過是他精心策劃的惡意戲弄,將他人的痛苦絕望當作戲耍玩樂的資本,以此滿足自己變態的心理。
既然他司空冷傲是這樣對待弱小的,那今日他處於弱勢一方,又何必對他仁慈。
原本還爭得麵紅耳赤的那幾個護龍衛,此刻早已噤了聲,仿若被施了定身咒一般,齊刷刷僵在原地,瞠目結舌地望向司空冷傲。
這般場景真切地擺在眼前,他們就算再不願相信,也不得不承認,大人絕非是在藏拙。
畢竟,高傲如他司空冷傲,怎可能以這般屈辱姿態佯裝示弱,定是技不如人,無力回天了。
而他表現出的實力也確實不如過去那般強大,為什麼會這樣呢?
司空冷傲已被揍得腫脹不堪,青紫交加,活脫脫一個豬頭模樣。他雙唇破裂,牙齒也脫落了幾顆,隻能含糊不清、斷斷續續地擠出求饒的話,每說一個字,便噴出一口血水,淒慘至極。
沐雲軒見他已經是出氣多,進氣少的狀態,拍了拍手停了下來,轉身就要離開。
他剛走出兩步,身形猛然定住,因為他感受到了一股濃烈且淩厲的殺氣。
他眉頭微蹙,轉頭看向正西方。
不多時,一個身影便出現在了他的視野之中。
來者身形高大,臉型方闊,濃眉斜飛入鬢,眉峰微微上揚,僅是在那兒不動,便給人極大地壓迫感。
“小子,打了我護龍衛副都指揮使就想走,哪有這麼好的事?”那人傲然負手懸立於高空之上,冷冷地對著沐雲軒說道。
見到來人,那幾個護龍衛立馬上前畢恭畢敬地高聲行禮道:“屬下拜見都指揮使大人!”
沐雲軒也飛入空中,與來者齊平對視,雙眸中毫無懼色,開口道:“你是關千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