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雲軒聽完,又覺得自己虧了,癟了癟嘴看向李天師。
李止水懸立一旁,吹著口哨,瞥了沐雲軒一眼,而後悠悠說道:“買定離手,概不退貨!”
沐雲軒滿心懊惱看向沐無痕,有些埋怨道:“那師父你為何不早些說,害我被坑。”
“因為這老小子也不算全然坑了你,這正一道教的‘正一’法門,看似平實簡易,為眾人入門所習,實則蘊含著固本培元、調和靈力、寧神靜氣的精妙要義。確實對你有用,你隻需要每次修行之前先運行兩周天這法門,對你後麵的修行便大有裨益。”
沐雲軒聽完沐無痕的解釋,心中怨氣頓消,現在他也不差這麼一百兩白銀,純粹是因為被騙而生氣,既然對方也不算騙了自己,那自己便沒什麼好氣的了。
就在幾人談話間,蒼鶻宗的一名弟子便將五千兩黃金的銀票送到了無儘藏的手中。
無儘藏接過銀票,一臉謙卑地送到沐無痕手中,口中諂媚說道:“沐宗主,您且瞧瞧,這裡是五千五百兩黃金的銀票,多出的五百兩,權當是我蒼鶻宗對之前冒犯之事表達的深深歉意,還望您大人大量,莫要再與我們計較,往後若有差遣,我蒼鶻宗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沐無痕垂眸,目光在那銀票上淡淡一掃,神色依舊冷峻,波瀾不驚的麵龐上瞧不出半分喜怒。
他抬手接過,那動作不徐不疾,帶著宗師特有的沉穩與從容,指尖觸碰到銀票的刹那,隻微微一頓,便將其收入袖中,隨後抬眼,直視無儘藏,聲線仿若寒潭之水,冰冷且透著不容置疑的威嚴:“哼,你倒還算是個識時務的,此番作為,算是有些眼力見兒。”
無儘藏聽聞此言,腰彎得更低,額頭幾乎要觸碰到地麵,誠惶誠恐道:“沐宗主說笑了,之前是我蒼鶻宗豬油蒙了心,犯下大錯,冒犯了您和令高徒,實在是罪該萬死。往後定當銘記今日教訓,洗心革麵,唯沐宗主馬首是瞻。”
言罷,還偷偷抬眼,瞥了瞥沐無痕臉色,見其並無過激反應,才稍稍鬆了口氣。
沐雲軒在一旁瞧著這一幕,忍不住對無儘藏投去鄙視的目光。
此前麵對自己的時候一副世外高人,睨視眾生的世外高人的模樣,如今在師父麵前搖尾乞憐,當真可笑。
什麼東胡國第一高手,臉都不要了。
無儘藏在東胡國縱橫數十年,早就將自己視作那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人物了。
隻是沐無痕一劍,讓他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脅,好像半隻腳都已經踏入過鬼門關了,他那時才明白什麼聲望尊嚴,在生死麵前,根本不值一提,活著最重要。
沐無痕神色平和,目光落在沐雲軒身上,抬手輕輕撣了撣衣袖,淡聲說道:“既然沒事了,咱們就回去吧。”言罷,袍角輕揚,便欲轉身向著大雍之地飛去。
“師父,且慢!”沐雲軒見狀,連忙出聲阻攔。
沐無痕轉頭看向沐雲軒,沐雲軒解釋道:“徒兒還有一件事梗在心頭,至今未能了卻,希望師父能助我一臂之力。”
“什麼事?”
沐雲軒攥緊了拳頭,咬著牙,一字一頓道:“徒兒懇請師父,幫我好好教訓教訓劄木合這廝,讓他知曉,口不擇言是要付出代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