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春秋並無非要取五官王性命的執念,隻是認為若能將其斬殺,自是再好不過。他一向對幽冥之人沒什麼好感,不過尚未到與他們不共戴天的地步。
他直接將手中的擂鼓甕金錘朝天空一扔,雙錘飛出一段距離之後便消散在天地之間。
而後沉聲開口道:“你隻要放人,老夫自然也不會為難你。”
“好!”五官王對著沐雲軒說道:“我姑且信你一回。”
五官王說話之際,身形如電,急速向後飛掠而去。而他的目光一直鎖定著沐雲軒等人,以防他們突然對他出手。
當他的身形飛至百丈之外時,他才微微鬆了口氣。待他飛出三百丈,在沐雲軒等人的視野裡,他又憑空消失了。
見到五官王如約放下白勺,李謫懸著的心,終於落地,他趕忙飛身上前,來到白勺身邊。
白勺被五官王挾持後,心中滿是恐懼,她曾一度認為,今日自己大概率會死於五官王之手,或者被他擄走,被迫去做那些她連想都不敢想的可怕之事。
尤其是後一種結果,她寧願一死。
如今安然脫困,但心中仍有餘悸,她隻覺得雙腿發軟,整個人有些無力地半跪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息著,甚至隱隱有淚花在眼眶之中打轉。
李謫來到她的身邊,趕忙將她扶起,隨後一把將她緊緊擁入懷中。大手覆上白勺的背,輕輕拍打,嘴裡不停地說著:“沒事了,沒事了。”
此刻的李謫,內心深處正被一種強烈的渴望所占據,那是對力量的極致渴望。
今日白勺遭遇的危機,如同一把利刃,狠狠刺痛了他的心。
他暗暗發誓,絕不能再讓身邊之人,尤其是白勺,遭受如此的威脅。
白勺在李謫的懷中微微顫抖,過了好一會兒,情緒才漸漸平複。
沐雲軒緊緊握住赫連芷柔的手,眼中滿是關切,輕聲詢問道:“娘子,你現在感覺如何?可有哪裡不適?”
赫連芷柔神色淡然地微微搖頭,說道:“我並無大礙,隻是感覺內力運行稍有阻滯罷了。許是調養兩日,便能恢複如初。”
聞言,沐雲軒放心不少,如果赫連芷柔還感覺有彆的不適,他便要立即帶沐雲軒趕往天門峰,尋求二師娘的幫助。
其實回天機閣比回天門峰近了許多,但在沐雲軒心裡,二師娘的醫術堪稱舉世無雙,無人能及。隻有讓二師娘來醫治,他才能完全放下心來。
赫連芷柔盯著沐雲軒開口道:“夫君,你怎能立下那樣的重誓呢?”
沐雲軒先是微微一怔,他不過是順口一說,沒料到赫連芷柔竟似有些不悅。
旋即,他咧嘴一笑,說道:“娘子,你看啊,我說的是我終生生不出孩子,可我是男子,本就無法生孩子呀,這事兒不還得仰仗娘子你嘛,嘿嘿嘿。”
赫連芷柔聽了這話,臉上瞬間飛起兩片紅暈。她輕抬玉手,柔拳輕捶沐雲軒的胸口幾下,嗔怪道:“叫你胡說。”
看著兩人打情罵俏,俞春秋歎息一口氣,隻有他一個孤寡老人,在這世間煢煢孑立,無人疼惜,無人關愛啊。
那個被沐雲軒釘在雪地之中的將領還在哀嚎,隻是哀嚎之聲小了許多。
沐雲軒拉著赫連芷柔,身形一展飛到那人的上方,眼中寒芒閃爍,冷冷地開口問道:“你可知道青霄劍仙如今在什麼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