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個。”
說起孩子珊子那被生活壓垮的臉總算露出一點笑容。
“那英子怎麼沒結婚呢?你沒催嗎?”莫晴月話鋒一轉,又提到英子。
英子跟柯建華好多年了,但是一直沒有婚姻登記的信息。
這在他們的世界氛圍裡不太正常。
“催了,怎麼沒催。”珊子手裡的雞毛撣子熟練地滑過櫃子表麵和牆上,聽到莫晴月問這個皺了皺眉。“但英子每次都搪塞過去,說她這樣挺好,她男人也不急,要攢夠錢買大房子了再說。那我一個表姐我能說什麼?隻能是每次說到這裡的時候方便提一下。”
莫晴月:“房子?英子不是有房子嗎?”
珊子用雞毛撣子指了指地上:“這裡?我們打工出去了,就基本不想回來。除非回來養老。人家更不可能跟英子回來住了。我們村現在雖然好起來了,但工作機會幾乎沒有。”
莫晴月看珊子的神情,暫時不清楚她是故意隱瞞還是真的不知道。
她沒戳破英子有新建房的事,就這麼聽之過之。
“英子挺能乾的,在外麵賺了很多錢。村長跟我說了,英子她爸嗜好賭博,經常會跟英子要錢,英子她媽在醫院裡的醫療費也不低。不過她的工廠發的工資可遠遠達不到她給出去的數目。”
莫晴月看似聊家常一樣的話,說到這裡終於引起珊子的警惕。
“莫警官,英子已經死了,你還要查些什麼?你不管查些什麼都跟我沒關係了,我想我幫不了你……”珊子沉著臉低著頭,一副強烈謝絕的樣子。
莫晴月抿了抿唇,她能體會珊子的心情。
也知道她在這兒追問英子過去的事情令她反感是必然的。
但莫晴月還是不願意放過這個機會。
“珊子,英子在外麵到底做什麼你知道還是不知道?”
莫晴月直麵珊子。
珊子的身體隱隱顫了一下,轉過身繼續打掃:“不就是打工,還能有什麼。”
她的不耐煩更加明顯了。
莫晴月定定地看著她道:“之所以不讓你帶回英子,是她身上還有著案子。你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嗎?”
珊子歎了口氣,把雞毛撣子扔到櫃子上:“莫警官,英子已經死了。她就算做了天大的十惡不赦的案子,如今也都歸塵歸土了不是嗎?”
莫晴月知道珊子不會再透露半個字了。
她放下手裡的抹布勸道:“如果你知道什麼的話我還是希望你能交代出來,這對於英子來說是救贖對你來說也是解脫。”
珊子手上的動作加快了,屏蔽對話的姿勢。
莫晴月轉身出去。
陸然在門口等著,看到她出來問道:“怎麼樣?”
莫晴月眯起眼睛看向還等著的村長:“村長,麻煩你了。”
村長忙客氣地賠笑道:“不麻煩,不麻煩……”
莫晴月跟陸然告彆離開。
“照我看珊子應該知道一些什麼,畢竟她跟英子聯絡密集,完全不知道有點說不過去。比如單從錢的照拂來看這是普通的一個打工妹能負擔的起的嗎?剛剛我往深裡探究一些,她就警惕起來表現的不耐煩。”莫晴月頓了頓,“畢竟人死了,天大的事捅破天也沒什麼說頭了。”
陸然:“那我們接下來怎麼做?”
此時兩個人已經走出去一段路了,莫晴月扭頭隻能模糊地看到英子老宅的屋頂。
她走著走著停下來。
“就這麼離開,我還真有點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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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館裡,莫晴月要開啤酒。
陸然握住酒瓶瓶身,壓低聲音問:“你確定要這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