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我們連那個娃娃王爺也一起宰了?看他就不順眼!”
翟稽一瞪眼,"三弟不可,咱們搶了絳州,頂多算是嘩變,唐庭大概會捏著鼻子認了。但殺了這人就麻煩大了,以他和那個小皇帝的感情,連河西我們都待不下去,隻能投奔黨項人了,和找死有什麼區彆?"
又等了一會兒,安慶首領按捺不住,“翟兄弟,再不動手,咱們調兵的行動就會被察覺了!”
翟稽的三弟點齊五百沙陀騎兵,“大哥,咱先衝進去,把這南門給你占了!”
說完,騎著馬先是慢慢靠近城門,當守城兵卒感覺不對,揮舞令旗打算盤問的時候,他就一馬當先地衝進了城門。
翟稽隱藏在林中聽著城內的喊殺之聲,不足一刻鐘後,城頭上就飄起了他們的狼旗。
“哈哈,兒郎們,進城發財了!”
說完,與幾名頭領一同衝了進去!
李傑在城門樓上擺著桌子喝著葡萄酒,對一旁的陳靜思道:“論信息戰的重要性啊,大唐僅靠不良人與斥候來收集情報太落後了,有時候得琢磨琢磨,看能不...嗯,翟稽那傻子進來了,還以為他會再等一會兒呢,色令智昏呐!”
說完,宗輝將手中令旗一揮,甕城的懸門就急速降了下來,將城門封死。
懸門也就是評書中經常提到的“千斤閘”,當年孔子的老爹就曾力扛此門,是個大大的英雄。
不過石門已經放下了,項羽來了也白扯。
翟稽一進甕城就看到絳州的城門緊閉,心中大吃一驚,轉頭就想衝出去,但哪裡比得過懸門下降的速度,隨著一聲巨響,就將他與城外的大軍攔腰截斷,他知道,自己完了!
被關在甕城中的幾百人也亂了陣腳,麵對四周幾百把弓弩全部陷入絕望。
“啪嗒”
一顆人頭被扔了下來,正是翟稽的三弟,而翟稽和那兩名渠首對視了一眼,居然沒有什麼悲傷之情,反而翻身下馬,直接跪在了城門之下。
“壽王殿下,是小人貪心魯莽,得罪了您,若是您能不計前嫌,本人願永遠追隨您的麾下!”
李傑把玩了一下酒杯,一揮手,“養不熟的狼崽子啊,全部射殺!”
不消片刻,幾百沙陀兵橫屍甕城,李傑晃蕩到甕城的城門上,對著外麵被阻的近兩萬沙陀兵喝道:“沙陀、薩葛、安慶三族的族人聽著,你們的首領背信作亂,已經被本王全部絞殺!”
說完,就將那些首領的人頭扔了下去。
“現在給你們兩條路走,第一,為他們報仇,攻下絳州,殺了本王,第二,放下武器投降,既然你們以搶掠人口牛羊為習俗,本王就順了你們的意,成為我大唐的奴兵!”
他停頓了一下,“哦,對了,你們還有第三條路,我這裡是不行了,隻能南下,不過赫連青此時應該已經劫了你們的大營,並在狐狸口那設下拒馬樁,若是你們感覺餓著肚子也能衝過去,那裡倒是有條回代州的小路...”
這些還沒進城的沙陀兵一陣茫然,還不到半個時辰,怎麼形勢就變成了這樣?
幾名小頭領在人群中商議了許久,最開始自然就是攻城,不過一名頭領“嗬嗬”苦笑。
“諸位怕是忘了,咱們沙陀人一輩子都在馬上,誰會攻城之法?城頭上那一位王爺可是在黃巢五十萬大軍的圍攻下,保住了長安城二十多天不失,咱們有這能力?何況赫連青可不會就那麼老實地等在我們身後,這腹背受敵,再加上沒了吃的...”
當李傑在城頭上得不耐煩的時候,幾名頭領率先走到城下,將手中彎刀一扔,"小人願走第二條路..."
他哈哈一笑,“算你們識時務!”
轉頭就走,並伸手抹了一把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