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堆廢話不打草稿就飛向了對方,鄧天王雖然還是不接話,但眼角兒不斷抽搐,牙齒咬得“嘎嘎”直響。
宋文通和高思綸早就被熏陶出來了,抄起衣袖一副看好戲的模樣。
孟昭圖沒跟來,目前正蹲在那處府衙的大牢中與尚讓談心,因為李傑想要將此人留在麾下。
鄭從讜可是從未見過這般陣勢,而且還是出自身份權力幾乎達到巔峰的壽王身上。
“這...”
他完全顛覆了這半日來對李傑的所有認知。
看著這位殿下不斷為鄧天王拱火,他悄悄地往外蹭了幾步,拉開二人間的距離,臉上一陣發熱。
“有辱皇室威嚴啊!”
鄧天王感覺自己肚子中有一個火苗正迅速變大,燒得他快要炸了。
“嗝~”
剛要與之對罵,張開的嘴裡先吐出一縷青煙兒。
“哇呀呀呀~,壽王李傑,枉你是李家皇室貴胄,如此汙言穢語,真當某不敢戰你?”
說完,一勒馬韁繩,就想跑過去把對麵小子砸成肉醬。
他身後一名文士打扮的人馬上將他攔了下來。
“將軍,黃王嚴令,不得主動與之交戰,隻需封鎖同州城外各個路口,您就是大功一件,切莫中了此人之計!”
鄧天王看了看他,又抬頭看了看李傑,
“唉!早晚某必殺此子,以解心頭之恨!”
說完,將馬頭一轉,收兵回營了。
李傑同樣失望地歎了口氣。
若是激得此人出戰,並將之斬殺,這三萬人的圍城計劃八成就能迎刃而解。
可惜此人偌大的名頭,卻是一個縮頭烏龜,隻能無可奈何。
人家打定主意圍而不攻,他們也就沒必要全都站在城頭上喝風了,留下高思綸隨時觀望對方動態後,其他人悻悻地回到了府衙後院。
孟昭圖正坐在矮榻上喝茶,手中的杯子古意盎然,應該是西漢時期的精品,前任防禦使的珍藏倒是成全了這老頭兒。
看到李傑一臉鬱悶地走進來,他斟滿一杯遞了過去,
“如何,想來那鄧天王是不肯出戰吧?”
李傑拿起杯子就灌了下去,
“能忍常人之不能忍,這人比張歸霸有城府。但如此對峙隻會對長安不利,而且這糧草還沒著落呢!”
城中本就糧草不多,又被朱溫帶走了大部分,鄭從讜和王重榮匆忙勤王而來,也隻是帶了七天的口糧,根本就經不起城中幾萬人的消耗。
孟昭圖將案幾上一封文書推到他麵前,
“這是蒲州刺史剛剛遞上來的單子,今年旱蝗兩災,雖然河中影響不大,但如今蒲州城中的糧食也不多,勉強可供同州半月。”
李傑隨意掃了兩眼,文書附錄了蒲州今年的糧食收成和入倉數目,的確隻有這麼多。
可如何衝破鄧天王的封鎖不說,單單是如何籌集大量供給長安的糧食就是一個極大的問題。
任李傑眼珠子亂轉,就是毫無頭緒。
孟昭圖見此微微一笑,
“老夫倒是有個主意,不知殿下能聽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