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李儇給了李傑在授官上的便宜之權,六品之下可先封後奏。
而在五品之上,則給他準備了兩張事先蓋上玉璽的空白描金詔書,酌情授予給李傑認為值得信任之人。
李傑也沒想到,這才出長安一天就用掉了其中的一張。
高思綸高興地向宋文通表示祝賀,鄭從讜也是有些尷尬地拿出隨身佩戴的精美橫刀,作為賀禮送了出去。
他是有些尷尬,但不是特彆尷尬。
此時他已經明白這位壽王胸中所想,極其仇視地方節鎮手握大權。
可河東道作為李氏龍興之地,太原甚至建有晉陽宮,成為北都。他的權力自然不如其他節度使那麼大,手中除了攥著一個水陸轉運使的小金庫之外,其他都是攥在太原尹手中。
這也是他打上了河中鹽池主意的根本原因。
誰嫌錢帛紮手呢?
自此,李傑算是解決了同州與河中重要官吏的人選。
高思綸武藝自然算作上等資質,但與之相比較的,在守城之道上更有心得。
虎父無犬子。
畢竟人家老子是赫赫有名,號稱“鐵壁”的高順勵,以兩千之眾力敵葛從周幾萬大軍不落下風的存在。
同州作為此時極為重要的城池,也就他具有這個資格成為同州防禦使。
將城外河中軍幾名牙將請到府中,讓他們正式拜見了自家新任主子之後,李傑這才召集諸人商討目前的戰局。
按照在長安時的計劃,李傑隻需要攻下同州並守住此處自北而來的諸道勤王大軍就算完成任務。
因為幾千人守一座大城還是有些力不從心,這也是把高思綸帶在身邊的原因之一。
但如今朱溫不戰而逃,極大地減少了兵力折損,加上河中與河東差不多七千多人進了城,整個同州目前已經有了一萬三千的人馬,而且除了那兩千投降的農民軍,其他全部都是輕騎,似乎可以衝一波了...
他把這個想法一提出來,鄭從讜馬上表示支持,畢竟他來是救駕的,而不是守城,何況騎兵還真不合適乾這個活兒。
但高思綸卻表示不同意。
“殿下,如今長安形勢早已不比十日前,憑借城高牆厚和軍民一心,已有與黃巢勢均力敵之勢。但卻因糧草被毀,隻能維持七日之久。”
“同州不同,它既是關內通往北方諸道的要道,又是糧草運往長安的咽喉,萬不可失。末將以為,應以守城為重,輕騎滋擾為輔,這才是正途。”
鄭從讜與宋文通對視了一眼,默默點了點頭。
“高將軍所言極是,而且此處距離潼關僅半日路途,黃巢得知同州城破,必然也會派鄧天王領兵前來滋擾,就算不能奪回同州,也會不斷襲擊運糧的車隊,不可不防。”
李傑聽到這個就是苦笑。
如今同州與潼關都是雙方運糧入關的要塞,如今你騷擾我,我騷擾你,也不知道最後是個什麼結果。
“還是兵力不足啊,而且這征集糧草也是件讓本王頭疼的事兒!”
他腦袋嗡嗡的,難以做出抉擇。
這時,親衛一臉焦急地在門外大聲叫道:“殿下,潼關鄧天王率領三萬大軍前來扣關!”
...
李傑看著鄭從讜那兩撇八字胡下的大嘴,
你這嘴是開過光嗎?
這真是說到誰,誰就出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