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城頭眼珠子都瞪花了的李傑揉了揉乾澀的眼皮。
“三天了,這黃巢毫無動靜,肯定又是憋著什麼壞招吧?”
魯季平大大咧咧地坐在城垛上,也不怕對方一支冷箭把他射下去。
“混進去的不良人已經許久沒有傳出消息,怕是全部被殺了,秦帥,能再派些人混進去嗎?”
秦若水一張大白臉拉得老長,陰沉沉地能滲出水來,
“如今對方大營口令一日三變,還配備了個人的木製腰牌,防範得滴水不漏,去了也是送死。”
李傑隨意地抹了一把鼻涕,然後就將雙手揣進袖口取暖,
“若是能抓幾個俘虜就好了,可惜這幾天連飯後甜點的單挑罵陣都沒有了,難道咱的嘴真的有毒?”
身後的宋文通肩膀聳動竊笑,李傑罵街的水平他是領教過,一般人還真能被氣死。
他眼珠兒一轉,賊兮兮地笑道:“要不反其道而行之,殿下您去陣前罵一通,保證有受不了跑出來的。”
李傑的臉一下就垮了下來,
“你以為本王喜歡和他們打口水仗?下去砸死幾個他們的大將總比罵架來得實在,但青雲獸那頭倔驢沒時間馴服,總不能和他們步戰吧?”
宋文通笑了笑,“殿下隻管去罵,至於出城對敵就交給末將吧!”
李傑轉頭好奇地看著他,這幾日與宋文通接觸頻頻,也曾看到他在城頭殺敵,也沒發現武藝有何過人之處,難道這家夥是在藏拙?
畢竟此人可是後來名震唐末群雄的祁王李茂貞啊!
宋文通一看他的眼神兒就明白其心中所想,馬上搖手。
“末將的武藝一般般,出去捉對和那些猛人廝殺就是嫌命長。但吾推薦一人前往,就算不能力敵什麼“四絕十六猛”,卻也不會落入下風!”
圍著李傑的其他幾名大將軍都被吊起了胃口,張直方一把抓住宋文通的手腕,
“宋老弟可莫要誆咱老張,長安十六衛,包括你們神策軍,除了殿下和那死鬼殿前將軍、金吾將軍蒙石虎外,咱的武藝說句自誇的話,算是沒有敵手的,卻依然不敵那排不進十六猛的柴存!”
宋文通拍了拍他的手,“兩日前,您可以這麼說,但到了今日要換說法了,因為有一個人進城了!”
“誰?”
“武關防禦使高順勵的長子,紅槍高思綸!”
魯季平眼睛一亮,“乾符九年的那個武狀元?”
“不錯,他與末將同出博野軍,關係一直不錯,今早在巡城時突然卻見到了他,如今正在某的營中。”
武狀元?
李傑馬上就有了極大的興趣。
文狀元他已經見過一位了,就是上一任知製誥,孔老夫子的後世孫孔緯,大中十三年的。
可武狀元就不常見了。
因為不同於科舉製度的規範,三年一考。
武舉在時間很不固定,舉辦的十分隨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