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先退下!”
李傑一邊感受著身上蓬勃的力量感,一邊下了逐客令,把所有人都趕了出去。
當他再也感受不到有力量傳入體內後,一下跳下床去,光著腳丫子在冰冷的青磚上做了幾個擴胸運動。
“身高應該還不到一米七,體型偏瘦,長得倒是不錯,要找缺點的話,就是手臂似乎太長了,都快摸到膝蓋了!”
而事實上,隴西李家嫡係無論男女就沒長得差的。
“嗯,廣元元年,這李傑應該還不到十五歲,還有發展潛力!”
他照著一旁的銅鏡對這具身體做了一個粗淺的感官判斷後,就將目光投到了那對擂鼓甕金錘上,有點躍躍欲試。
“元霸之力!在這個力量為尊的殘唐,的確算是一掛了!”
後世很多"磚家"都對演義中的"鬥將"不屑一顧,認為在戰爭中不過是匹夫之勇,對整場戰鬥作用不大。
進而否認真實的曆史上有過多的實例,不過是因為特殊環境下造成的個彆現象而已。
但李傑雖然鑽研的方向是近現代史,卻知道這種行為在宋元之前是極為普遍的,尤其是在隋唐五代這個時期,極其崇尚個人勇武。
而到了宋元時期,隨著火藥的發展,鬥將才逐漸退出兩軍對壘。
敢獨自跑出來叫陣,一門紅衣大炮就把你轟成渣渣兒,傻子嘛?
他一邊想著,一邊把手伸向錘柄,輕輕一提就拿了起來。
用手掂了掂,剛剛好。
他怕是錯覺,或者這錘子就是個裡麵空心的樣子貨,馬上一鬆手。
“嘭!”
地麵上兩塊完整的青磚瞬間四分五裂,砸出一個小坑來。
“再試試!”
他又怕這種力量隻作用在大錘上,隨手撿起一塊青磚的碎片用力一握後,手一展開,青色粉末灑落一地。
拎著甕金錘走到寢廳,往羅漢椅的邊上一扔,他這才感覺肚子在咕咕叫。
“阿彩,餓了!”
衝著房門喊了一嗓子後,他這才發現自己穿的是中衣,一條青色的褲子,還光著腳丫子?。
左右看看沒人,拉開褲子一看,裡麵標準的兜襠布,跟相撲似的很不舒服,再加上門縫透進來的絲絲寒氣...
“嘶~”
打了一個冷顫,馬上回到床邊找衣服了。
當他穿上一身圓領墨黑色的長袍,蹬上一雙高腳灑靴在房間中感歎滿屋子都是古董,甚至還有很多不曾出現在史料上的器物時,那個叫阿彩的小侍女已經托著早飯走了進來。
結果一看到穿戴整齊的李傑,馬上又跪了下去。
“殿下,可是奴婢伺候得的不好,怎能讓您自己更衣?”
李傑撇了一下嘴,規矩還真多!
"起來吧,沒你什麼事!"
雖然知道在這個等級森嚴的時代有著太多規矩,但他還是不能適應。
身份越高,規矩就越多,單單是普通的祭祀先人時,三叩九拜都是底層百姓的形式,到了他這種級彆的,不折騰你一天根本就不算完。
拿起象牙白的筷子,小心地托起麵前那隻越窯青瓷的小碗,生怕一哆嗦,一個小目標就??了。
他一邊低頭喝著米粥吃著不知道是什麼食材製成的醃菜,一邊開始回想昨天遇刺的情景,總感覺哪裡不對。
根本就不像京兆府回話說的那般,是附近州府流竄進長安的遊俠兒。
“搶劫?”
“嗬嗬,腦子進水了才會衝進層層護衛的馬車吧?”
直到吃完早飯也沒琢磨出來誰要對付他,畢竟按照記憶中,李傑近期並沒有得罪什麼人,不是蹲在府中讀書練字就是被唐僖宗李儇召進大明宮踢球扭秧歌兒。
“阿彩,你去書房幫我找找有沒有什麼練習錘法的書籍!”
阿彩正盯著那對兒立在一旁的大錘發懵。
雖然這東西來曆稀奇,但就自家殿下這小身板兒,他抬得起來嗎?
但看到李傑正目不轉睛地看著他,還是答應了一聲,一溜煙地跑出去。
有人將炭盆送進來,他隨手拿起案幾上的筆墨打算畫一個四角褲衩的圖讓人去做幾條時,門外傳來通報聲。
“殿下,大明宮的張公公來了,說是陛下召您進宮。”
“哦?”
他放下手中剛剛潤好的毛筆走到門口,就看到一個身穿青色內侍宮服的中年人彎著腰站在台階下。
這就是傳說中的太監?
果然臉色白淨沒胡子。
也正是在唐朝,太監這個專有名詞才正式出現。
李傑在記憶中找到了這個太監的出處,乃是主管大明宮文娛活動的張丙臣,正六品,負責類似為李儇搜集什麼好玩的,分管一部分掖庭宮樂坊事務,非常熟。
其實他的壽王府也有四五個太監的,隻不過原主根本就不把他們當回事兒,基本就沒在其記憶中有清晰的畫麵。
而李儇打發他來,自然和什麼政務無關,肯定又得了什麼新玩意兒,找他進去一起玩的。
同時,隻怕與昨日傍晚的遇刺有關。
當然,即便是李傑這種與皇帝關係極為親密的兄弟也不允許隨便參與朝政,這是唐明皇李隆基留下的規矩,除非你是太子。
李傑還算好的,最少憑著其母曾經照顧過幼年喪母李儇的恩情,及能玩到一起的原因早早開府?,並擁有了一座占地極大的府邸,不過十歲時就遙領了一大堆的虛銜,過得極其滋潤。
當然,此時的開府儀同三司也是個虛名,沒有什麼幕僚,私屬軍隊,隻是象征性地調來不足百人的羽林軍,還隸屬北衙管理。
總體來說,就是一個更有錢的大地主而已,在朝堂上沒什麼話語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