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距離很近的時候,耳邊的聲音忽然沒有了,變成一片死寂。
“剛子?”
“你在哪裡?剛子?”
“叫一聲啊……”
他原地打轉,茫然無措。
他看不見,就在他幾米之外的地方,站在門口的寧葉抱著小白鵝,麵無表情的定定的看了他一會兒。
挺意外的。
怎麼會在這裡遇到他?
白景澤身上的夜行衣像是穿了許久,都不是純粹的黑,一身灰撲撲,袖口和膝蓋破的最厲害,大概是摔跤摔的。頭發也亂的像個乞丐,不知多久沒有打理過。
寧葉沒想過再次見到他的情況會和初次那麼相似。
隻是他現在更要淒慘些,似乎瞎了。
白景澤雖然隻能看見一片黑,但神念能感知的附近有人,麵朝過去,“有人嗎?請問你有沒有看見一隻小白鵝,很小一隻,身子隻有兩個拳頭大……”
寧葉毫無波瀾的掃過他空洞的眸子,悄然取出一張變聲符用了,發出雄渾的男低聲,“沒有。”
“多謝。”
白景澤越過了門,繼續往前找。
逢人便問剛子的下落。
隻可惜,這裡的人雖然知道小白鵝,卻沒有一個人敢告訴他。
開玩笑,新城主那麼凶殘,動不動把人棍杖伺候,誰敢亂說!
惡寡婦從寧葉那裡離開後,並沒有死心,看見白景澤就悄悄跟了上去。
發現他在到處找剛子,惡寡婦心中奸計一閃,走上前去。
“你在找的那隻鵝,我知道它在哪兒。”
白景澤聞聲停下,“在哪?”
惡寡婦主動貼上前,近距離打量白景澤,越看越是驚為天人,恨不得占為己有,“我會告訴你的,隻是你得先跟我去一個地方。”
白景澤聽出這是那個他剛一進城就糾纏自己的女人,本來心煩不想搭理。
然而,惡寡婦又道:“你可要想好,這座城裡,除了老娘,誰也不會告訴你的。”
白景澤忍了又忍,沉聲:“帶路!”
惡寡婦把人帶著往自己的住處走,被不少人看見,猥瑣的對他們吹口哨:
“騷婆娘,才死了相好的,就忍不住出來找男人!”
“一個毛頭小子有什麼好的,你晚上寂寞的話,可以來找我啊!”
“我一個不夠,還可以把兄弟叫上!”
惡寡婦一一罵回去,“呸!不撒泡尿照照,你們是什麼貨色,也配得上老娘!”
“老子配不上,那小白臉就配得上?你看那腰還沒老子一條手臂粗,能頂用?騷婆娘,要是那小子沒把你伺候滿意,你可以隨時來找我,保準伺候你滿意,哈哈哈……”
“滾遠點,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路上的白景澤一言不發,仿佛聽不見任何汙言穢語。
實際上聽見了也不在意,他的內心早就是一片死水,隻剩一股執念在支撐著皮囊。
本就是行屍走肉,自然什麼都不在乎。
惡寡婦回到了家,一進門就迫不及待把門關死!
心中洋洋得意,“小樣兒,老娘把你拐回家了,這下你小子還不任由老娘拿捏。”
嘴上卻說:“椅子就在你旁邊,你先坐,我給你倒杯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