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數字輸完,就差最後一步按下撥號時,她猶豫了。
昨晚醉酒失身,她連那個男人長什麼樣都沒看到。
現在打電話過去,她要怎麼問?
你好,還記得昨晚把你睡過的那個人嗎?我就是那個人。
才想到一半,凡小薰就把這句話給pass掉了。
祝餘爸爸給她說過,這個人間很多男女都喜歡搞/一夜/情。
你情我願的事情,睡了一晚,第二天誰認識誰。
更彆說負責不負責的問題。
所以,她擔心自己這樣說,要是讓那個男人誤會了可就不好辦了。
到時候彆說符紙拿不回來,說不定還會被他嘲笑一番。
凡小薰就這麼盯著屏幕,斟酌很久,總算按下了撥號鍵。
這一刻。
她的心臟也跟著電話的響起。
砰..砰..砰劇烈的跳動著。
電話響了好久,一直沒人接聽。
她想,或許那個人看到是個陌生號碼,不想接而已。
不知怎麼滴,她的心跳也沒有剛才那麼劇烈了。
凡小薰深呼一口氣,拿下電話剛準備掛斷時,就見屏幕上赫然顯示“通話中”。
女孩的心臟,頓時漏了半拍。
沒有半點猶豫,她把手機迅速放到耳邊,又極其小心的說道喂。
電話那頭還是一片死寂。
凡小薰的耐心和焦慮也逐漸平穩下來。
不知過了多久,久到她都快以為那頭根本沒人時。
裡麵忽然傳來一道低沉富有磁性,極好聽的聲音。
“你的東西不見了?”
“哈?什麼?”
凡小薰有點懵,還沒反應過來。
電話那一頭好像也很有耐心,一點也不著急。
許久,她才想到那個男人說的是傳送符時,急匆匆問過去。
“啊,是,我掉了一張黃顏色的草紙,不知道..你,看到沒有。”
“在我這裡,想要那張紙,就來找我。”
男人回答的更快,掛電話的速度也很快。
不過下一秒,一條寫著地址的短信就發了過來。
凡小薰點開那條短信,上麵是一個地址。
曙光醫院,神經內科。
那個男人不會是神經有問題,在看病吧?
靠。
她竟然恬不知恥的睡了一個精神有問題的男人。
不過現在很多事情也算可以想清楚了。
如果他精神沒有問題,包裡那麼多值錢的東西,他為什麼不拿,非得拿那張沒用的符紙呢?
所以說,既然他是個病人,她就好心原諒他吧。
凡小薰現在感覺無比輕鬆。
嘴角自然而然就揚了起來。
她打了一輛出租車來到曙光醫院。
問了一下谘詢台神經內科在哪,便被那些驕傲的白衣天使要求去掛一個號。
她說自己不是來看病的,隻是來找一個人。
可她們問她找誰時,她又不知道那個男人叫什麼名字。
昨晚喝醉酒,睡了一個連長什麼樣都沒有看清的男人,她覺的自己夠丟人了。
她隻想把它當做是一場噩夢,
再打電話,難道要她跟他確認。
昨晚我睡的是你嗎?
這種話她怎麼問的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