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文驚閒著也是閒著,便從吧台上拿過一隻高腳杯,倒上紅酒,放在嘴邊淺嘗。
深沉的眸子裡氤氳著莫大的興趣,在今晚來的那些能人異士中來回品鑒著。
杜衡可真有意思。
之前在電話裡苦苦哀求拜托他找一個大師過來,還信誓旦旦的承諾,在他來之前,絕不會找彆人。
他說,他隻相信自己孤兒院一起長大的好兄弟帶來的人。
而現在這場麵算什麼。
奢華的盛宴,光鮮亮麗的男女。
世界各地的權貴全部聚集於此,每個人身邊都還帶著一個看似不簡單的玄學大師。
這就是杜衡口中所謂的隻相信自己好兄弟帶來的人嗎?
去他媽的狗屁好兄弟。
陸文驚心裡窩著一團火,卻又不能在此刻發泄出來。
他微微揚起下頜,拿起手中的酒杯一飲而儘,喝完又繼續倒滿,一杯接一杯的灌,完全沒有剛才淺嘗時的優雅。
現在的他,看起來就像一座隨時都會噴發的火山,臉漲的血紅。
小姑娘杵在一旁,呆呆的看著正在喝悶酒的男人。
從他那暴戾的眼神中,她能看出二號爸爸在生氣。
雖然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但她不會傻到現在跑過去搭話。
誰知道這男人會不會突然把氣撒到她身上,拿她做出氣筒。
小姑娘轉過身,雙手抱住旁邊一個空的高腳凳。
可惜她的個頭太嬌小了,踮起腳也隻能與凳板齊胸。
她爬不上去,自然也坐不到凳子上麵,更喝不到吧台上那擺放一排的飲料。
小小薰有點沮喪,舔了舔乾巴巴的嘴唇,轉過頭,目光落在宴會上一個帶著金絲邊眼鏡的男人身上。
他長的極其好看,論相貌和氣質完全不輸給她的三個爸爸。
就算現在處在人群中,那也是非常顯眼的一個。
因為他的個子很高,目測有個一米九以上,還穿著和彆人不一樣的皇室宮廷服。
男人正彬彬有禮的和宴會上的人們打著招呼,舉止投足間都散發著貴族的氣息。
小姑娘看呆了,心裡暗暗猜測,他會不會是某個國家來的王子。
這時,從人群中快速跑來一個身著燕尾服的中年男人。
燕尾服男人附在他的耳邊悄悄說了一些話,隻見男人的眉頭立馬皺了起來。
他二話沒說,神色匆匆就連招呼都沒和麵前的人打,便直接轉身離開了晚宴。
小姑娘好奇心重,總覺的有事情發生,輕輕放下背上的小書包,抬腳就跟了上去。
陸文驚還在喝著悶酒,等氣消減了一些,側過臉。
小家夥不見了。
小姑娘跟著那個宮廷服男人一路前行,上到二樓的一個拐角處。
忽然,前方的男人停了下來。
她也跟著停了下來,慌張的躲在旁邊一個雕塑後麵。
走廊上的氣氛安靜的詭異,小姑娘連呼吸都要刻意壓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