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祝餘微微一愣,掀眸瞅著她那滿不服氣的小圓臉,不著痕跡的勾了勾唇,似笑非笑。
小東西還挺有脾氣的嘛。
有意思!
凡小薰見男人皮笑肉不笑的瘮人表情,心裡冷不丁的咯噔一下。
全身寒毛倒豎,身體下意識的往德叔懷裡縮了縮。
但小家夥那顆毛茸茸的小腦袋卻不忘探出來,給自己賣點慘。
“薰薰的茅草屋被水淹了,床被衝走了,衣服濕透了,現在粑粑也不要薰薰,薰薰隻能睡天橋下。”
默了默,小姑娘露出十分認真的表情,特意奶聲奶氣的強調,“薰薰要去喂蚊子~”
聽娃一席話,小靈寵大肥都要感動的哭了。
這小傻包總算開了一點點竅,會賣慘了。
不錯不錯,孺子可教也!
雖然說的有點誇張,但是至少聽起來還算可憐。
閻祝餘挑高眉峰,上下打量了一番小東西,臉上竟是鄙夷之色。
“喂蚊子?你這小身板夠它們吃嗎?”
凡小薰聽到爸爸這樣說自己,抿起嘴巴,澄清的鹿眸裡頓時蓄滿了眼淚。
她強忍著沒讓自己哭出來,但那滿是委屈的小臉卻把抱著她的德叔給心疼壞了。
他格外稀罕這個小家夥,忍不住再次捏了捏她胖嘟嘟的臉蛋,柔聲柔氣的安慰道。
“小薰薰,咱不喂蚊子啊,粑粑不要你,伯伯要你哈。”
聽聽,聽聽,這才叫人話嘛!
閻祝餘說的那都是啥,簡直和喪心病狂的魔鬼有什麼區彆。
唉!
大肥歎了一口氣,搖搖頭,不禁為小仙草有這樣的爸爸而感到同情。
德叔說完,來勁似的俯下頭,在小團子白嫩嫩的臉蛋上蹭了蹭。
閻祝餘歪頭斜睨著麵前的兩人。
不知為何,看著小東西被彆人抱在懷裡蹭,那“至深至極”的溫馨親情畫麵,卻格外的刺他眼。
心裡隱隱升起一股特彆不舒服的感覺。
就像屬於自己的東西突然被人搶了一樣。
閻祝餘神色淡漠,藍眸死死盯著德叔,想都沒想脫口蹦出一句話。
“誰說要把她給你了,她叫的爸爸是我。”
德叔冷不防的被震到,抱著小家夥的手僵了僵。
小家夥機靈得很,見狀,知道機會來了。
葡萄黑的晶亮鹿眸眨了眨,立刻朝著閻祝餘伸過手去。
“抱抱~”
奶萌奶萌的小嗓音,差點又讓德叔噴出一臉血。
男人依然冷著一張臉,但兩隻手卻已經不自覺的將小東西撈過來抱在懷裡。
凡小薰一到閻祝餘懷裡,眉眼彎彎,軟乎乎的小臉蛋立刻就在他衣服上蹭來蹭去,撒著嬌般的喃喃道。
“薰薰最喜歡粑粑了,我一定會保護好粑粑,把粑粑變白的~”
what?
變白?他很黑嗎?
閻祝餘百思不得其解。
小孩子的腦回路都是這麼奇怪的嗎?
算了,他不在乎。
隻要現在能抱著小東西,不知怎麼滴,他心裡十分愜意和滿足。
就像靈魂深處缺少的某一部分,突然回來了一樣。
人都是向陽而生。
閻祝餘低眸看去,小東西窩在他懷裡還在繼續蹭著,像極了一隻撒嬌的小貓咪。
男人冷若冰霜的俊臉也在不知不覺中,柔和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