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你讓我搬去你家,和你住在一起,我們就是一家人,我覺得我們相處得很好,可你現在卻想要趕我走,不但要把我趕出你家,還要把我趕出救助站,你這種行為,就是想要跟我劃清界限。”周詢之不明白自己怎麼就沒道理了。
“住在一起,就是一家人?”沈初曉從來都沒有想過這一點,一直以來,她都把周詢之當成自己生命之中的過客,從來都不敢把他當成家人。
雖然也起過,把偶像占為己有的念頭,可那也隻是念頭,一絲一毫都不敢當真。
“是啊!我覺得我們相處得很好,可以一直做家人。”周詢之強調著自己的意願。
“我們非親非故,不可能成為真正的家人。”沈初曉心裡雖然有些舍不得,但也知道,話說到這個份上,劃清界限,對自己和對他都好。
“可以的,我們結婚,結婚後就是真正的家人了!”周詢之說完,拉起沈初曉就離開了咖啡店,來到了電瓶車停放的位置。
卻因為不會騎車,又沒有車鑰匙的緣故,隻能對沈初曉說道:“回家,回家我給你看樣東西。”
沈初曉看著他急切的樣子,騎著電瓶車帶著他回了家,電瓶車剛停好,周詢之就拉著她上了樓。
打開房門,直接往畫室跑去,推開畫室的門。
沈初曉看著地上,桌上,鋪著的各種尺寸不一的畫像,頓時愣在了當場。
因為這些畫上,畫的全部都是一個人,有眉眼含笑的,有回眸觀望的,有站著的,有坐著的,粗略估計了一下,至少有十五六幅的樣子。
“妙手寫徽真,水剪雙眸點絳唇。疑是昔年窺宋玉,東鄰,隻露牆頭一半。
沈初曉,你還記得那天在登記大廳裡你念這首詩的樣子嗎?我跟你說,在你念這首詩之前,我是真的想要廢掉我的右手。
可就因為你念了這首詩,我那個時候就在想,一定要給你畫一幅畫,一幅不夠,畫很多很多幅才行。
所以這段時間,每天晚上我都躲在畫室裡,不停地描畫你的樣子,畫完一幅後,就忍不住想要畫第二幅,畫完你微笑的樣子,就想把你生氣的樣子也給畫下來。
有的時候我在想,其實我不用這麼著急,我可以用一輩子時間給你作畫,從你青春洋溢到現在,到你滿頭白發的暮年。”
原本還震撼於這些畫作之中的沈初曉,在這一刻,被他的話給再次震撼到了。
連伸手拾起地上的畫想要仔細看看的勇氣都沒有,沈初曉靜靜地站在那裡。
過了好一會兒才小聲問道:“你這段時間,都在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