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大山,高壽的那個彭,一座大山的大山。”裡麵的男人開口回道。
“彭大哥,你是哪裡人?準備去哪裡?”周詢之趁熱打鐵地問道。
“你管我哪裡人,要不是化雪太冷,我才不跟你們去救助站呢!”彭大山大聲說完,周詢之麵前的紙殼被人推開,隻見他已經從管道裡麵爬了出來,茂密淩亂的頭發,和足有五六厘米長的胡須,再配上一件灰色的有些臟舊的長袍,往那裡一站,足有1米9的身高居然給人一種神采奕奕的感覺。
實在想不明白他這樣的身軀,縮在這管道裡,隻怕翻個身都很困難吧?
隻見他將手中的一個小編織袋塞在沈初曉手中,打量了一下周圍的情況,忍不住開口問道:“車呢!你們的車停在哪裡的?”
“我們這是去站裡上班的路上,所以沒有開車,這個天氣不是很好打車,我們帶你步行過去,很快的,最多十分鐘就到。”沈初曉開口說道。
“走路啊!我是不會走的,我在這裡等著你們,你們去把車開過來接我,這麼冷的天,滿地都是雪,走不了,根本就走不了。”彭大山理直氣壯地說道。
沈初曉被他理所當然的態度直接給氣笑了:“那個彭大哥,我有必要給你說清楚,我對你確實有救助幫扶的責任,但沒有事事以你為先的義務。
我看你高高大大,好腳好手的,你就算不跟我們去救助站,自己的溫飽應該是有能力解決的吧?”
“我說了,我是真走不了那麼遠的路,我要走得了的話,這麼大雪的雪天,就不會在這水泥管子裡住了。”彭大山帶著一絲憤怒吼完,直接伸手掀起左邊的褲腳。
沈初曉驚訝地看著他至膝蓋以下因為截肢留下的疤痕,剛剛的注意力全在他的身高上了,完全忽略了他從管道裡爬出來後並沒有走過路的事實。
原來是整個左小腿都沒有了,之所以能夠保持站立的姿勢,是因為他的背正靠著管道借力。
沒有給沈初曉過多驚訝的時間,彭大山從旁邊的一條管道裡掏出一根長棍,當成拐杖杵在地上,語氣冷冷地說道:“現在應該相信了吧,我確實走不了那麼遠。”
“抱歉,我……我不知道是這種情況,你先在這裡等一下,我現在就跟站裡聯係,讓他們派個車過來接你。”沈初曉滿是自責地說完,拿起手機撥打了救助站的電話。
“你們怎麼知道,我在管道裡麵的?”彭大山好奇地問著周詢之。
“我以前也在外麵流浪過,很多時候找不到地方住,像這種直徑的水泥管道就會變成最佳選擇。
這種管道不長,一眼就能從頭看到尾,而你住的那一截管道裡,因為洞口被封住,顯得很特殊,一眼就能看出和其他管道的不同。
不過這樣的天氣,就上次能夠把寒風擋住,住在裡麵也會很冷的。”周詢之溫和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