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們有沒有想過,他才二十幾歲,是一位非常優秀且非常有責任心的老師,你們真的就忍心這樣看著他一輩子渾渾噩噩地過下去。
那如果二十年後或者三十年後的某一天,他忽然清醒過來了,他會不會特彆的悔恨蹉跎掉的這些時日。
在風華正茂的年紀裡,把自己的靈魂給封鎖起來,你們沒有想辦法去喚醒他的靈魂,反而還幫著他多加了一把鎖。
你們是想要保護好他,可你們又怎麼能夠保證,或許他的靈魂在某個深處,正在等著你們去搭救。”
劉冬晴顯然從來都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早在知道自家弟弟出事,查出了他患了精神疾病後,劉冬晴就做好了準備,要照顧他一輩子,保證他衣食無憂。
雖然這期間也請了很多心理醫生對他進行治療,可大多數醫生都說情況非常糟糕,所以大家在心裡已經默認了劉冬陽現在這個樣子,這還是第一次,有人在她麵前提出反向的想法。
“你能說得更確切一點嗎?”劉冬晴輕聲問道。
“我隻做建議,采不采納是你的自由,采納之後有可能出現什麼樣的風險,那也得由你自己來承擔。”
陸建安知道自己接下來的話,有可能會帶來不可估量的風險,原本並不想惹事上身,可實在不忍心這麼好的一個老師這輩子就沉浸在汽水裡,但還是先小人後君子,把責任撇開。
“你隻管建議,采不采納是我的事,采納之後,後續的後果也由我來承擔。”劉冬晴聽出了他的言外之意,立刻開口承諾。
“好,你最好找一個充足的時間,帶他回北川一趟,去那個曾經發生過事故的地方,去看看他曾經工作過的學校,去看看他願意用自己的生命去陪伴的那些學生。
讓他直接去麵對這些他在靈魂深處就想要逃避的事實,有可能……”
“有可能什麼?”劉冬晴激動地問道。
“結果有可能會是三種,最差的一種是他承受不了這些過往,直接崩潰瘋了。”陸建安小聲說道。
“那第二種呢?”劉冬晴聲音裡並沒有期待,心裡則在計算最差的一種發生過後,自己該怎麼善後。
“不好也不壞,保持現狀這種可能的比例最大。”陸建安以前見過這樣的案例,所以非常有把握地說道。
“那你說說第三種,我需要評估一下,值不值得我去冒險,一旦行差踏錯,不止他的這一輩,我的這一輩子也不會好過。”劉冬晴一直保持著理智。
“第三種就是,他遭受到強大刺激過後,清醒過來,這個幾率雖然很小,但也不是不可能,而且他和其他人生病的案例都不一樣,他能夠為了兩個孩子把靈魂留下,那麼他心裡應該還裝著更多的孩子。
你可以試試,讓那些他曾經朝夕相伴的孩子來喚醒他,讓那些孩子告訴他,他們需要他這個老師。”陸建安是真的不忍心這麼好的人,整個餘生就被汽水給左右了。
“我明白了,我會積極和老家那邊的學校取得聯係,我會儘我最大的力量請求他以前帶過的學生來幫助他,不管他最後能不能驅除心魔,從自己封禁的世界裡走出來,我都會很感謝,感謝你今天給出的建議。
時間不早了,我得回去安排回家後的規劃,如果他能醒過來,我會去虹輝園感謝你們的。”劉冬晴說完,拉著劉冬陽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通過背影,可以看到她抬起手正在拭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