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抽著煙,眼睛卻落在徐謹言的身上,哪裡顧得上看魚漂啊?
“對,我爸是縣裡礦上的會計,我哥在洛邑一拖。
去年我哥結婚,我都沒回去,也太不像話了,這不,今年怎麼也得回去待一陣子。”
此時微風輕輕吹過樹梢,沙沙的聲音就在耳邊響起,帶動著樹蔭和灑下的陽光,在臉上晃動著。
即便是清晨的陽光,也曬的臉上發熱,乾脆直接閉上了眼睛。
“挺好,你在那邊咋樣,學習如何?”
很快,倆人就這麼拉著家常,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直到徐謹言起身,看到魚漂又一次晃動著。
“嘿,又是一條。
怎麼樣,老頭子我手藝還是不錯的的吧?
你瞅瞅那邊那一排的人,有幾個這麼短的時間就能釣上來兩條魚的?”
看著手裡又是一條沉甸甸的魚,王老爺子的嘴再次合不攏了。
指了指不遠處岸邊一溜的釣魚佬,顯擺的不能行。
“走,回家。
趁著時間早,說不定還能割兩斤肉或者排骨。
中午想吃啥?叫你奶奶給你做!
好好給你解解饞。”
很快,兩條魚在手的一老一少,拎著東西晃晃悠悠地出了公園,朝南走去。
“不用那麼麻煩,就吃麵條好了。
在米國,什麼都不饞,就饞那一口麵。”
看著王老爺子要拉自己去供銷社,徐謹言卻不樂意去。
大魚大肉什麼的,在國內算是稀罕的,可在米國待了一年,這些他早就吃夠了。
唯獨那一碗手擀麵,是怎麼都忘不掉的。
經常饞的流口水。
“得嘞,你小子是個沒出息的。
有肉不吃,非要吃麵。
走吧。”
王老爺子一看勸不動,乾脆也不多說,很快就回到了大院。
“老婆子,瞧瞧誰回來啦!”
剛走到院門口,王老爺子的大嗓門就喊了起來。
“誰啊?
喲,小徐回來啦?
快進屋。”
馬上,王奶奶的聲音就從屋裡傳來,掀開竹簾子,就看到了臉上洋溢著笑臉的徐謹言。
忙不迭地走下台階,一把拉住徐謹言的胳膊。
“你在那邊吃的怎麼樣啊?”
“能不能吃飽飯啊?”
“有沒有肉吃啊?”
“住的還習慣不?”
剛落座,王老奶奶一句又一句關心的話就沒停過。
比王老爺子還囉嗦。
可在徐謹言的耳朵裡,卻怎麼都聽不夠。
“彆嘮叨啦,趕緊給孩子擀麵條。
這小子,是個沒出息的,就非要吃麵條。
我去弄魚,一會兒啊,弄一碗魚湯麵給他吃。”
王老爺子放好了手頭的東西,這才打斷了王老奶奶的嘮叨。
手裡拎著最大的那條魚,就進了廚房。
“這是大興的西瓜,剛下來的,你自己挖著吃。
我去給你擀麵條。”
王老奶奶臉上笑著就從廚房門口的一個水桶裡,撈出來一個泡著的西瓜,放在了桌子上。
從廚房又拿出來一把菜刀,直接從中間切成兩瓣,又將一個勺子直接插在裡麵,推到了徐謹言的麵前。
做完了這一切,才笑眯眯地回到了廚房,忙碌了起來。
“差點忘了,你小子隔了半個地球回來,最想見的,肯定不是我。
我給洛溪她爸打電話,讓他們中午給洛溪請個假,帶她一起過來。
咱們啊,一起吃個飯。”
當徐謹言剛挖了一勺瓜塞進嘴裡,王老爺子手上濕漉漉地從廚房裡跑出來。
走到了電話前,開始撥起了號碼。
很明顯,王老爺子是高興忘了,還得是剛剛王老奶奶提醒後,他才想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