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泰瑞來了,方便見他嗎?”
就在徐謹言沉默著不知道說什麼好的時候,巴克德突然上前小聲說道。
“好的,到書房吧。
約翰,失陪一下,不過一會彆著急走,一起吃個晚餐。
幫忙準備一下晚餐,所有人的。”
徐謹言看向巴克德,點了點頭,然後突然覺得肚子有些餓。
轉頭跟約翰丹佛打了個招呼後,便朝著書房的方向走去。
剛坐在書桌前,徐謹言就發現桌麵上放著一張照片。
拿起來一看,原來是前幾天自己和格雷戈裡站在熊前麵一起拍的那張。
照片上,格雷戈裡的臉色蒼白,笑容勉強。
即便是自己,看上去笑的也並不燦爛。
而倆人腳後的熊,應該是被皮克和丹尼刻意擺放過了,張開的熊頭和無神的雙眼,正對著相機的位置。
龐大的身軀在倆人的後麵看上去跟一堵牆一樣。
整張照片的角度非常好,不但容納下了整隻熊,也沒有讓倆人距離相機位置太遠。
而照片的角落,還能看到遠處有一隻弗裡斯馬正在埋頭吃草。
看到那匹馬,徐謹言就想起了玫瑰,雖然隻騎了一次,但在馬背上放肆奔跑的那種感覺,就好像還在上一刻一般。
下次再見到格雷戈裡,得問問那隻鹿頭標本怎麼樣了,順便,看看玫瑰能不能送給自己?
賣也可以。
等忙完這裡的事情回三藩市了,也再去中介問問看,伯克利附近有沒有牧場。
哪怕不能狩獵也行。
養一匹馬,幾頭牛,一些雞鴨什麼的。
周末帶著摩卡和布丁去度個假,想來應該不錯。
“先生,這是泰瑞。
泰瑞,這是徐先生,邁耶家族的朋友。
現在這座莊園就是主人送給徐先生的。”
就在徐謹言看著照片發呆,暢想什麼時候才能擁有一座屬於自己的牧場,哪怕小一點的也可以的時候。
巴克德帶著他的兒子泰瑞,走進了書房。
“坐。
很高興見到你,泰瑞。”
徐謹言放下照片,微微笑著看向泰瑞。
就像巴克德說的,泰瑞也許是這幾年吃了點苦頭,少了些保養,三十多歲的年紀看上去有四十多歲的樣子,也可能是跟白人本來就顯老有關。
短發非常利索,胡子也剃的乾乾淨淨。
身上衣服看起來很整潔,可袖口、領口和口袋的邊緣明顯有摩擦的痕跡。
看的出來,應該穿了很久,甚至有些瘦,沒有那麼貼身。
鞋子。。。泰瑞已經走到了麵前,拉開椅子坐下,看不到鞋子了。
“非常榮幸能認識你,先生。”
泰瑞坐下後,挺直了腰板,頭微微低下,扯起嘴角,讓自己露出人畜無害的笑容。
“我去準備晚餐,先生。”
巴克德站在門口,說了一聲後,便掩上了書房的門。
“不用緊張,隨便聊聊就好。
聽巴克德說,你最近幾年過的不太理想?”
徐謹言將書桌上的一個相框拿到手裡,裡麵是格雷戈裡和老邁耶的合照。
看上去時間應該不算久,甚至可能就是最近拍的,因為背景就是這座莊園,老邁耶拄著拐杖,坐在椅子上,背後就是那棵分叉的大樹,格雷戈裡則是側著身站在老邁耶的身旁,倆人的目光都很淡然,一點兒都沒有家人合照時的溫馨。
把框翻過來,撥動開關,將照片從相框裡抽出來,然後把那張熊的照片塞進去。
最後又把格雷戈裡和老邁耶的合照,隨手找了一本書,壓了進去。
“是的,先生。
年輕的時候,我懷揣夢想,遊曆了不少地方。
從新英格蘭到紐約、波士頓、費城、邁阿密、亞特蘭大。
後來還去過賓州、俄亥俄、緬因碰過運氣。
西部倒是第二次來。”
泰瑞看上去氣定神閒,可說話間喉嚨裡的顫抖和眼皮,暴露了他此刻的緊張。
“去過這麼多地方?看來你的遊曆經驗非常豐富。
有什麼格外的體驗或者什麼印象深刻的記憶嗎?”
徐謹言將相框擺了個舒服的位置後,又問了一句。
“還是挺多的。
不過相比較年輕時的狂放不羈,現在才發現,其實人生的旅途,並不隻是隻有自己。
還有家人、愛人、孩子、責任。
我年齡不小了,這種居無定所的日子我自己還好,可我不想讓我的孩子跟我一樣,重蹈覆轍。”
泰瑞猶豫了一下,嘴巴張開又合上。
最後說出來的話,跟徐謹言問的並不在一個頻道上,聽起來更像是表態度。
“為什麼會選擇我?
想來你的父親跟著邁耶家族這麼多年,也會認識其他不少人吧?”
徐謹言並不介意泰瑞答非所問。
其實反而這句話讓徐謹言聽出了很多信息。
將眼神落在泰瑞臉上,認真的打量了一番。
“確實,我還有其他更多的選擇。
但就像是我父親所說的,沒有人比你更適合。
比起那些富豪家族,作家更受人尊敬的同時,社會地位、財富也更加穩固。
尤其是。。。我不太喜歡富豪們的那些私人愛好。。。”
泰瑞再次猶豫了一下,看起來他這次來有些倉促,甚至可能還沒有下定決心。
“哪些私人愛好?”
徐謹言頓時被勾起了好奇心。
“我可以不說嗎?”
泰瑞突然警醒,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
“沒關係,不想說也沒關係。”
徐謹言馬上想起了後世在短視頻裡刷到的某些爆料。
在國內的時候,被保護的太好,若不是爆料,他壓根不知道世界上居然還有那麼肮臟的事情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