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路燈滅了，張俊終於攔到了一輛出租車。
剛上車，電話響了。
“喂，”張俊無力地說道。
“張俊，快回來，梅梅回來了。”電話裡傳來李小璐沙啞驚喜的聲音。
“哦，我馬上回來。”張俊很疲憊，掛了電話，在出租車上睡著了。
“先生，到哪兒去？”出租車司機問道。
“……”出租車裡響起重重的打鼾聲。
出租車司機沒有聽到客戶的回答聲，反而聽到了呼嚕聲，回頭一看，原來是客戶睡著了。
司機無奈地搖了搖頭，下車來到後座車門，輕輕敲了敲車窗。
張俊睡得不算太沉，被這輕微的敲擊聲驚醒，眨了眨眼，迷茫地望著出租車司機。
司機微笑著問道：“先生，請問你到哪兒？”
張俊這才意識到自己忘記告訴司機地址了。尷尬地笑了笑，然後報出家裡的地址。
張俊太累了，司機看著他疲憊的樣子，點了點頭，沒有再追問。回到駕駛座上，踩下油門，開車繼續前行，向張俊家的方向駛去。
報了地址，張俊很快就睡著了。
司機透過後視鏡看到張俊那疲憊的神情，心中不禁猜測這位乘客經曆了什麼，咋這麼困？
車子在公路上勻速地行駛著，張俊的呼吸也漸漸平穩了下來。
沒過多久，張俊的呼嚕聲越來越大，在寂靜的車廂裡顯得格外清晰。
張俊疲憊地走進玄關，就聽見李曉梅興奮地在說：“大姐，二姐，我跟你們說，昨天晚上我的手氣好得很，一晚上基本上都是我在胡牌。我打牌從來沒有那麼好的手氣過，收錢都收得我手軟。”
李曉梅的聲音裡充滿了得意和興奮，仿佛還沉浸在昨晚的牌局當中。
“那你贏了多少？”李小娥打了個哈欠，問道。她的聲音裡透露出一絲疲憊，顯然昨晚沒有休息好。
李小璐沙啞的聲音也從房間裡傳了出來：“你跟誰一起打麻將？贏了多少？精神還這麼好？”
她的話語中帶著一絲羨慕和好奇。
“跟趙姐，王道明，周傑，羅小紅他們一起。”
“你倒是玩高興了。我們昨天晚上找了你一晚上。”張俊沉著臉走進來，非常不高興。
“回來啦？”
李曉梅隨意的跟張俊打過招呼，繼續興奮地講述著她昨晚的經曆。
她的聲音充滿了活力，絲毫沒有受到張俊情緒低落的影響。
“我贏了一萬多。本來我贏了兩萬多的，可是快天亮的時候，我們說好的最後四把。最後四把我全輸了，就輸了些出去，最後隻贏了一萬多。”
李曉梅越說越激動，還沉浸在昨晚的興奮當中。
“我跟你們說嘛，昨天下午我從張俊辦公室出來，剛走出公司大門口，就碰到了羅小紅。”
“羅小紅來我們公司取資料。她約我晚上吃飯，還有趙姐他們。本來他們叫我給張俊打電話的，叫張俊跟我們一起去吃飯的。我知道昨天晚上他要陪一個客戶吃飯，所以就沒有給他多打電話。”
張俊在沙發上坐下，還是不高興，插嘴問道：“那你也不跟大姐、二姐她們打個電話？”
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絲關切和不滿。
李曉梅嘿嘿一笑，意識到自己的疏忽。
她本應該跟大姐、二姐她們打個電話的，告訴她們自己行蹤的。
但是當時她太興奮了，隻想著跟朋友們一起玩，忽略了這個重要的細節。
她感到有些內疚，她知道張俊是在關心她，擔心她出什麼事，略表歉意道：“哎呀，不是我不打，是我的手機沒電了。不信，你看。”
為了證明自己說的是真的，她把手機遞給張俊看。
手機沒電是一回事，又不是所有人的手機都沒電了，故意不打才是真的。
張俊沉著臉瞥了一眼手機，沒有接，然後默默地看著她，眼裡閃過一絲擔憂。
他知道李曉梅有時候會粗心大意，他知道她並不是故意的，說：“我懶得看。以後注意點就行了。”
他的聲音中充滿了寬容和理解。
李曉梅感激地看著張俊，心中湧起一陣溫暖，然後喜滋滋的繼續剛才沒有說完的話題。
“張俊，我跟你說嘛，昨天我出門的時候沒有帶錢包。他們約我去吃飯，我本來隻想吃個飯就回來的，結果卻被他們硬拽去唱歌。你知道的，我唱歌五音不全，完全不行，所以我對唱歌一點興趣都沒有。”
“王道明和周傑也不喜歡唱歌，於是我們就改成了打麻將。我剛開始還是不想打，因為我沒帶錢，但是他們硬是拉著我打。王道明說輸了算他的，贏了算我的，我又不好拒絕，就勉強答應了。”
“上桌子我就向王道明借錢。他們說先打一圈再說，萬一我贏了呢，就不用借了。”
“沒想到打了一圈下來，四把牌，我就連胡了三把牌，而且都是自摸三家。一把對對清，一把素清，一把素的。這三把牌，不僅把底數給我鋪好了，還讓我贏了不少。”
李曉梅說得眉飛色舞，臉上全是得意。
“昨天晚上我的手氣好得驚人，想要什麼牌，就來什麼牌。而且，我覺得自己怎麼打都對，牌也不會打錯，即使打錯了，也會摸回來。”
李曉梅滔滔不絕地說著，情緒越來越激昂，李小娥和李小璐在旁邊坐著，聽得也越來越入迷。隻有張俊聽著聽著，在沙發上睡著了。
李小娥滿臉困意的說：“梅梅，早飯我已經做好了，你去吃一點，吃了飯去睡一覺。我一會兒也要去睡一覺，昨天晚上我們為了找你，都一晚上沒有睡覺。”
李小璐滿臉倦怠的看著沙發上的張俊，說：“你看，張俊坐在那兒都睡著了。”
“昨天晚上張俊陪客戶吃飯回來，喝醉了。我看到隻有他一個人回來，沒有看到你，我就上樓去查看，結果你真的沒有回來。”
“我們就把他搖醒，問他你去了哪裡？結果他不知道？手機也摔壞了，送維修店去維修了。我把我的手機給他，要他出去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