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起來,地上涼,你穿這麼少,還懷著身孕,不要坐在地上,會感冒的。”
“嗚嗚嗚,嗚嗚嗚,我不要你管,你走開,你走開。”
林雪梅張牙舞爪的推開張雲青的手,不要她扶,也不要她碰。
被拒絕,張雲青愣怔了幾秒。
見林雪梅這麼抗拒不講理,她本來還想要為她診脈的,既然這麼不領情,那就算了。
她也不是一個同情心泛濫的人,收回想要幫助她的心思,轉身就走了。
回到主樓,走到唐啟明和郭璿的臥室門前。
屋子裡的燈光透過門縫滲了出來。
不知道他們是還沒有睡下呢,還是被他們的吵架聲吵醒的?
輕輕敲了敲房門,問了一句:“爸媽,你們睡了沒有?”
“沒有。”裡麵傳來郭璿的聲音,接著房間門打開。
“你還沒有睡?”
“青青,快進來,我們還沒有睡。你是不是有什麼事?”門一打開,唐啟明的聲音傳來。
張雲青站在門口向裡麵看了一眼,唐啟明躺在床上,支了個頭起來看向這邊。
“媽,三哥三嫂在打架,你去看看吧。”
“好好端端的,怎麼會打架呢?”
郭璿嘴裡呢喃著,轉身去穿衣服了。
“我也不知道。”
唐啟明從床上坐了起來。
“你快去看看,林雪梅還懷著身孕呢?”
“我穿件衣服就去。”
郭璿穿好衣服走出臥室,張雲青扶著她向唐文友的彆墅小樓走去。
寒風吹過來,細碎的雪花落在身上,瞬間就化成雨水消失不見。
郭璿緊了緊身上的衣服,埋怨一句:“這麼冷的天,也不知道他們在吵什麼?”
遠遠地,林雪梅還是穿著睡衣,還是坐在原來的地上坐著哭,隻是哭聲小了些。
“你們這是在乾什麼呀?深更半夜的,這麼冷的天?”
郭璿走過去把林雪梅從地上扶了起來。
“你還懷著身孕呢,不要感冒了,快起來,回屋裡去,把衣服穿上。”
林雪梅在郭璿的攙扶下站了起來,然後像提線木偶一樣往屋裡走。
“你們這是為什麼吵架呀?還打起來了。強強呢?”郭璿跟著進了屋。
張雲青止步於門口,沒有跟進去。
“強強在睡覺。”
過了幾秒,林雪梅沒有哭,而是質問道。
“媽,你看唐文友好狠的心呀?這麼冷的天,不分青紅皂白的把我拖出來,還對我拳打腳踢,他還沒事人似的回去睡覺了,他怎麼能這樣呢?”
“你們為什麼吵架呀?”
“嗯,快彆說了,唐文友說我肚子裡的孩子不是他的,硬逼著我說出是誰的,我怎麼給他解釋他都不聽。”
“我天天在家,那裡都沒有去,你們也是看見的,我最多就是回回娘家,我連一個朋友都沒有,我怎麼會乾出那樣的事情呢?”
張雲青聽了林雪梅的話,忍不住多打量了她一番。
155的個子,二尺五六的腰,胖得圓滾滾的像個球一樣,放在地上都能當皮球拍了。
麥色皮膚還有斑的胖臉,雙下巴,短脖子,一顆圓滾滾的頭就像是放在肩上一樣。
唯一好看一點的就是那雙眼睛。雙眼皮,長睫毛,就是老愛瞪人。
瞪人的時候,圓鼓鼓的像二筒,影響了眼睛原本美麗的形象。
她想象不出會是什麼樣的男人會覬覦她,讓唐文友這樣醋意大發。
“他今天晚上是酒喝多了,腦子喝糊塗了,竟說些胡話。”
郭璿把林雪梅攙進屋裡。
一進門,郭璿看著坐在床邊的唐文友怒斥道。
“你今天上晚發什麼瘋呀?這麼蠻不講理,胡言亂語,這麼冷的天,林雪梅還懷著身孕呢?”
“哎呀,你不知道,你回去睡你的,這麼冷的天,彆感冒了。”
唐文友坐在床邊,靠著床頭,眸光遊離,誰也不看。
臉色平靜如常,似乎吵架打架這事根本就沒有發生過一樣。
床上內側,強強睡得沉沉的,小臉紅撲撲的,這麼吵,他都沒有醒。
郭璿站在唐文友麵前,定定的看著他,一時無語。
“媽,你看他有多混。”站在一旁的林雪梅說。
“我看你今天真是酒喝多了,喝糊塗了,胡言亂語的。”
郭璿也不知道該怎麼說她這個兒子了,翻來覆去就那麼兩句。
唐文友沉著的臉突然變成了笑臉,看著郭璿,嘿嘿一笑,說:“哎呀,你去睡你的,我沒有喝醉。你快去睡,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知道。”
說著,還起身把郭璿往外推。
郭璿拗不過,他們現在既沒有吵架,也沒有打架,她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囑咐說:“那我去睡了,你們不許吵架了?”
“知道了,你回去睡吧。”唐文友笑容滿麵,沒事兒人似的讓人放心。
郭璿在張雲青的攙扶下往回走。
“媽,你冷不冷?今天晚上雨夾小雪,有點冷。”剛走出彆墅門,一陣寒風吹來,吹在臉上,冰涼冰涼的。
“不冷,我穿有這麼多衣服。”郭璿看了看身上的羽絨服,攏了攏。
“誒,沒有下雨了,也沒有下雪了,就是還在吹風,吹的是雪風,冰涼冰涼的,吹在臉上有點冷。”
“媽,三哥三嫂經常吵架嗎?”
張雲青不想了解彆人的私生活,但是為了不冷場,還問了一句。
“嗯,他們,自從結了婚,三天兩頭的吵架打架。”
“他們就那麼喜歡吵架打架呀?”
“冤孽,他們就是冤孽。上一秒還在吵架,下一秒就和好了。”
頓了頓。
“早晨吵了晚上和,晚上吵了第二天早晨就和好了。你在這裡還沒有生完氣,他們在那裡已經和好了,已經在卿卿我我的了,我已經習慣了。”
“你看他們今天晚上吵得那麼凶,明天早晨就和好了。”
又頓了頓,語氣平和,卻帶著嫌棄和嘲諷。
“你看他們剛才吵得那麼凶,說不定這會兒林雪梅已經在文友的懷裡了,已經寶貝兒寶貝兒的叫上了。”
張雲青咋舌。
這夫妻倆,吵架打架就跟小孩子玩過家家似的,原來是鬨著玩的,隻是這架勢做的太逼真了點。
但是又有一點隱隱的像狼來了的故事的感覺。這一哭二鬨的做給父母看,隻是不知道他們的目的是什麼?
想了想,她又否定這個想法,應該是唐文友的心思過於複雜,太小心眼兒了。
然後,想到了唐文軒,雖然跟他們一胞同母,卻決然不同。暗自慶幸,還好,唐文軒跟他們不一樣。
說話間,回到了郭璿的臥室門口。
“媽,你快進去,彆感冒了。”
“你也上去睡了,彆感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