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母擼起衣袖,把一個一個的空酒瓶、易拉罐撿起來,放入回收桶裡。一邊撿一邊在心裡默默的數著。
好家夥,不數不知道,一數嚇一跳。
白酒瓶,酒精濃度:52度,淨含量480毫升的有兩個。
啤酒瓶,每瓶500毫升的有12個。啤酒易拉罐,每個淨含量500毫升的有48個,飲料易拉罐有十幾個。
李母一邊收拾殘羹剩飯,空盤碗碟,一邊在心裡算著賬。
2瓶白酒,280元一瓶,兩瓶就是560元。
瓶裝啤酒一件96元。
罐裝啤酒2件,一件120元,2件就是240元。
飲料一件,150元。
香煙3條,一條550元,3條煙就是1650元。
煙酒飲料加起來就是:2696元。
另外,雞鴨魚肉蔬菜自己的,沒有花錢。
外麵買的熟食,560元。
水果糕點,200元。
總共加起來有3456元。
李母在心裡默念著這個數字,手一抖,一個沒拿穩,掃帚掉在了地上。朝客廳的方向看了看,無奈的撿起掃帚繼續打掃收拾殘局。
心裡想:昨晚什麼也沒有做成,今天是不是還要繼續呀?今天,早餐不管,還有午飯和晚飯,這得花多少錢呐?
李母身單力薄的收拾著狼藉的餐廳和客廳。剛準備把垃圾裝入垃圾桶裡,李父揉著發疼的太陽穴,從臥室裡走了出來。
“早飯煮好了沒有?”
“煮好了,在鍋裡,你自己去盛來吃。”李母默默的把垃圾裝入垃圾桶裡。
“一會兒吃過早飯,你安排一下午飯。東子他們難得來,再去鎮上買些菜回來,再買些酒回來,中午肯定還要喝,晚上可能也要喝,多準備點下酒菜。”李父站在客廳門口吩咐完李母,去了廚房。
李母沒好氣的說:“我一個人忙得過來嗎?”
“叫老大他們都來幫忙。”說著,便去樓上一個一個敲房間門。
不一會兒,李家子女都起來聚集在院子裡,聽從李父安排。
農村人不講究,洗漱完,自己動手盛了飯,端著就吃,而且個個吃飯都很快。
吃完早飯,大家分工合作,新的一天,又開始忙碌起來。
殺雞殺鴨,賣魚賣肉買蔬菜,買煙買酒買零食,買水果買糕點。煎炒蒸炸煮,涼拌,所有的烹飪都用上了。
李家人很小心的忙碌著,沒有打擾到東子三人的休息。
東子三人很愜意的在沙發上睡到自然醒。
三人揉著惺忪的眼睛走出客廳,已經是上午的11點過了。
李父貼心的安排這兒,安排那兒,儼然一個十二好好叔叔。
李曉梅跟他父親一樣貼心,上躥下跳的,忙忙碌碌地為東子三人服務。
東子三人被伺候得樂嗬嗬的,笑得嘴都合不攏了。
“叔,昨晚喝多了,今天下午你帶我們去認一下路,晚上我們直接過去。”
東子洗漱完,從褲兜裡掏出煙盒,抽出一根香煙點燃,回到客廳。
“下午我讓老大帶你們去走一趟。喝茶,喝茶。”李父指了指茶幾上茶水。
這時,李曉梅過來說:“吃飯了。”
“走,吃飯。不管做什麼事,都要先吃飽喝足了才有動力。”東子的嗓音粗獷。
吃過午飯,李老大帶著東子三人騎著電瓶車,在李家和張家的路上跑了個來回,算是熟悉了一下去往張家的路程和周圍的地理環境。
吃過午飯吃晚飯,酒喝了一場又一場,醉了一回又一回。
晚飯結束的時候,已經是深夜11點了。
這次在李母隨時的提醒下,雖然他們還是喝得有點多,但還沒有到喝得出不了門的地步。
因為有酒精的麻痹,他們緊張的心似乎沒有那麼緊張了。因為有酒精的麻痹,又是晚上,他們誰也沒有意識到,起風了,天要下雨了。
東子在李家兄弟的帶領下出門了,踏上了去往張家的路上。
李父和李家女眷留在家裡,等待他們的凱旋歸來。
今天夜晚,注定是一個不平凡的夜晚,連空氣都顯得格外的悶熱,蚊蟲也特彆的多。
樹葉一動不動,沒有一絲涼風。遠處蛙鳴雖然還是一如既往的有節奏的此起彼伏傳來。但是,空氣濕熱卻讓人感覺有些煩躁不安。
空氣中夾雜著濃濃的濕度,和悶燥的氣氛,看來今夜會有一場不小的雨。
由於天氣悶熱,張雲青在床上輾轉反側,有點失眠。
淩晨時分,迷迷糊糊地聽到外麵起風了,風吹得樹葉沙沙響。因為風聲的影響,蛙鳴聲變小了。
風越吹越大,樹枝狂舞,接著便是大顆大顆的雨點落了下來,打得房頂地麵噠噠作響。
張雲青被著深夜的風聲和雨聲徹底的攪得沒了睡意。
還好,隻是吹風下雨,沒有閃電雷鳴。
突然,她隱隱約約聽到有除了風聲雨聲以外的聲音。
有人在外麵學貓叫,狗叫。
還有人伴著風聲雨聲在唱歌。
那聲音就像是電視劇裡演的死人來索命的一樣,和著風聲雨聲,在深夜裡,聽在人耳朵裡,簡直可以用毛骨悚然來形容。
張雲青聚耳細聽,那些聲音明顯是有人故意所為。但是,如果是膽小之人聽了,或者是心智不全之人聽了,定會嚇破膽的。
這麼晚了,又是刮風又是下雨的,什麼人在外麵惡作劇呢?
起身下床,走到窗戶邊,借著夜色微光,通過窗往外看,沒有看到什麼。隱隱約約間,風聲和雨聲裡夾雜著電話鈴聲傳來。
她的聽力要比常人的好,仔細聽來,仔細辨彆方向,電話鈴聲是從張俊房間裡傳出來的。
電話鈴聲響了很久都沒有人接,肯定是張俊睡著了,沒有聽見。
這麼晚,肯定是騷擾電話。
但是,打電話的人好像是沒有睡意一樣,或者是因為吹風下雨的原因而害怕,想要找個人聊天,亦或者是想找個人來安慰自己。
電話打了一遍又一遍,鈴聲響了停,停了響,一遍又一遍,似乎不把主人喚醒誓不罷休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