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你彆哭了,我吃,我吃,行了吧。”張翠翠聽到呂永瓊哭了,顫抖著唇,眼淚嘩啦嘩啦地往外流,卻忍著不哭出聲來。過了好一會兒,長長的籲了口氣,掙紮著爬了起來。她不想看到呂永瓊流淚,顫著手接過呂永瓊手裡的雞湯,食不知味地吃起來。吃一口,頓一下,再流一顆淚,下咽得很是艱難。
剛吃了幾口,液體輸完了,呂永瓊伸手按了一下床頭上呼叫器的按鈕,護士過來的很快,為張翠翠拔了針,取下輸液器,這樣吃飯就更方便一些了。
“你什麼都不說,童雲書又不來醫院看你。你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呀?還有,你身上的傷又是怎麼回事呀?”呂永瓊止住淚,滿臉的心疼和對童雲書的不滿。
張翠翠隻流淚,咬住微微顫抖的唇,就是不說話。
張雲青接到呂永瓊的電話便直接開車來了雍城醫院。緊趕慢趕,天黑之前趕到了醫院,把車停好,下車直接去了婦產科。
走進病房,張翠翠麵無血色的躺在病床上,呂永瓊在旁邊的陪護椅上坐著。
“媽,姐。”張雲青一邊往病房裡走一邊大打著招呼。
“青青。”呂永瓊木訥地看著張雲青進來。張翠翠躺在床上,露出一個苦笑想要爬起來。
張雲青連忙阻止說:“姐,你躺著,不要起來。”然後快步走過去,按住要起來的張翠翠,挨著張翠翠在床邊坐下,淩厲的眸光在張翠翠身上掃視了一遍,見她神色不好,好像剛剛哭過似的。然後露出一個放鬆的笑臉來,說:“已經做過手術啦?”
張翠翠點了點頭,呂永瓊在旁邊說:“已經做過手術了,我來的時候就已經做過了。”
張雲青不動聲色地伸手拉過張翠翠的右手握了握,放在自己腿上,然後右手食指和中指搭在張翠翠右手手腕的脈搏上,開始給她診脈。
張翠翠看到張雲青的動作是在為她把脈,一臉的驚奇的問道:“青青,你會把脈?”
張雲青輕輕應道:“嗯,彆說話。”
“嗬嗬,青青不僅會把脈,還會開方子,這兩年我的身體就是青青給我治療調理好的。”呂永瓊一掃臉上的陰霾,露出笑容來。張翠翠紅腫的臉上也跟著有了一絲絲笑意。
一分鐘後,張雲青收回診脈的手,看著張翠翠臉上還沒有消退的指痕印,皺了皺眉,說:“姐,你好好休息,你的身體沒什麼大的問題,出院後,我給你開點中藥調理調理就可以了。以後懷孕還是沒有問題的。不過,姐,你怎麼這麼不小心呢?姐夫呢?姐夫怎麼沒有來呢?”張雲青不動聲色地看破不說破的問道。
張翠翠掙紮拉著疲憊的身體坐了起來,略微紅腫的眼睛瞟了一眼張雲青,蒼白的臉上帶著笑意,語氣溫和略微發哽地,答非所問的說:“青青,沒想到你還會中醫,你是跟誰學的?那些年,你在外麵一定吃了不少苦吧?”
“生活,哪有不吃苦的,好在一切都過去了,現在一切不是都好好的嗎?”張雲青不想他們知道她的過去,也明白張翠翠不想提童雲書,所以順著她的話,簡單的概括了過去。
然後對呂永瓊說:“媽,你在這裡陪一會兒姐姐,我去醫生辦公室找姐姐的主治醫生問問姐姐的病情。”
張雲青看到張翠翠臉上的指痕印就明白了,夫妻倆打架了,張翠翠腹中的胎兒肯定是兩個人打架時,被童雲書打掉的。
張雲青心情複雜地走出病房,掏出手,撥出付雪峰的電話,那邊很快接通,電話裡傳來付雪峰吊兒郎當的聲音:“喂,老大,你在哪兒?是不是需要我過來為你服務呀?”
“付雪峰,最近是不是皮癢了,需要敲打敲打?”
“老大息怒,老大請吩咐。”
“我在雍城醫院,你讓雍城醫院的院長馬上給我打電話。”
“老大,你怎麼了?是不是受傷了?”電話裡傳出付雪峰著急又擔心的聲音。
“我沒事,我姐住院了。”
“噢,你沒事就好。我馬上給院長電話。”
電話掛斷兩分鐘左右,羅院長的電話打了過來。
“雲青老師你好,我是羅明。請我有什麼可以幫到你的?”羅院長禮貌而客氣地說。
“羅院長你好,婦產科101號病房裡的病人是我姐姐,你能安排給我姐姐做手術的醫生過來一下嗎?我想了解一下我姐的情況。”張雲青不客氣地直接說出來意。
“好好好,雲青老師,我馬上安排。”羅院長說完便掛了電話。
張雲青掛了電話回到病房剛幾分鐘,婦產科主任楊潔便帶著助理急步走了進來。
“雲青老師,你好,我叫楊潔,是張翠翠的主治醫生,她的手術是我做的。”楊潔一身白大褂,乾練又素雅,一進來就做自我介紹。
楊潔,女,三十三歲,碩士學曆,畢業於某醫科大學。主攻婦科。
張雲青看著進來的楊潔,抬眸細細的打量了一下,平靜開口說:“哦,楊潔,去你辦公室聊吧。”
躺在病床上的張翠翠見楊醫生一進來就對張雲青恭恭敬敬的稱老師,臉上寫滿了錯愕和問號。呂永瓊也是不明所以的看著眼前發生的這一切。
“雲青老師,請跟我來。”楊潔恭敬地在前麵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