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不願意如此。
真晝緊緊抿著唇,焦糖般的眸子流淌著不知名的情愫。
說起來。
蘇清身上是不是突然多了什麼奇怪的味道?
姑且不談二人多少次親密接觸過,或是擁抱,或是膝枕。
真晝自認為自己已經無比熟悉蘇清的氣味。
可這多出來的絕不屬於蘇清和她的氣味到底是誰的!?
真晝鼻尖微微顫了顫。
是【狐狸】的味道!
誰?
是誰?
會是誰?
這種【成熟】的香水味道絕不屬於校內的任何一個學生。
真晝可以如此肯定。
這就是身為女孩的直覺,特彆是對於被喜歡的情愫所包裹的女孩。
真晝心裡其實清楚,是她會錯意了。
有心事的時候,任誰都會多想。
蘇清不會是亂勾搭女孩子的人,真晝再明白不過。
嗯!
他是好孩子!
不過...
蘇清是好孩子,真晝可不是。
她從一開始就認為自己是個壞孩子,隻是蘇清一直寵著她,包容她,接受她。
所以,壞孩子就應該有身為壞孩子的覺悟。
真晝的思路很簡單。
如果真的有【壞狐狸】的味道,那自己隻要重新覆蓋,讓蘇清染上屬於自己的氣味就好了。
於是。
真晝以蘇清的脖子為支撐點,腦袋用力向上探去。
她儘可能令自己的呼吸變得平緩,像一個偷偷摸摸做壞事的孩子。
距離一點點縮近,直至不到兩指的距離。
真晝甚至覺得到最後不是她主動貼上去,而是她和蘇清有某種引力似的自然而然貼合在一塊。
真晝唇瓣微微顫抖著,她舔了舔嘴唇。
最終她鼓起勇氣,奮力將雙唇輕輕貼在蘇清棱角分明的側臉上。
——那上麵隱隱多了一層濕意。
至此。
蘇清被刻上獨屬於真晝的【烙印】。
而這些都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
在完成這一切之後,似有落霞頃刻間輕輕染紅了她白皙的臉蛋。
隨後蔓延到耳根,又緩緩擴散至脖頸。
最終於心臟似野草般肆意生長。
真晝突然開始懊惱自己剛剛過分衝動的行為。
她都做了些什麼?
啊——
怎麼辦?
蘇清會喜歡這樣、還是討厭這樣?
他會生氣嗎、會不理我嗎?
最重要的是,他會怎麼想我?
會不會覺得我是一個隨便、奇怪的女孩?
唔——
真晝不敢再去細想。
許多事情做了才想起來去思考後果。
她隻得把頭深深埋進蘇清的胸膛,汲取著那份安心感才能讓此刻的她好受一些。
隻有這樣,她的【負罪感】才能得以減輕。
說到底。
她也隻是一個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女孩。
真晝是這樣認為的,她想蘇清也一定是這麼覺得。
所以蘇清已經很久很久不再稱呼她為所謂【天使】。
反而積極地取一些奇怪的昵稱。
——【小惡魔】
——【大大大惡魔】
還有她很喜歡的【公主】。
可她最喜歡的還是蘇清直呼她的名字。
她第一次喜歡一個人,在此之前從未理解原來【喜歡】是這樣一種感受。
讓人糾結。
令人猶豫。
叫人掛念。
她在此之前從不會如此。
——喜歡會使人脆弱,因為喜歡本就是一種【軟肋】。
可即使如此,真晝仍義無反顧地想要擁抱此刻的溫暖。
甚至於想要擁有得更多一些。
所以,所以。
不願意再安於現狀。
不願意再止步於此刻的關係。
縱使因為她的行為令過往的一切都成為鏡中月、水中花。
縱使還有重來的機會。
真晝也絕不會有哪怕一絲絲的後悔和動搖。
“我喜歡你啊...清君...”
女孩微弱的呢喃,於溫暖中逸出。
漸漸地,漸漸地充盈了整個客廳。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