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的目光總是不自覺追隨著坐在婚宴上喝酒的女子,明明那才是他想要的妻主。
從今往後兩人就再沒有關係。
至少在他期待的關係裡,絕無可能。
他對溫家小女兒的了解不多。
僅有得到的一些消息也全是一些不好的言論。
說她整日流芳於花柳巷,沒有一個正經的工作,做什麼都三天打魚兩天曬網。
整天需要溫家老兩口接濟著生活。
這樣的人真的會好好的與他過日子嗎?
如果真像溫家二老所期盼的那樣關上門好好的過日子,他在家裡照顧妻主的日常起居,妻主在外麵打拚賺錢……
這麼一想,日子也不算太難過。
可事實上妻主給他的卻不是溫飽以及避風港。
所有的奢望都是假的。
都成了不該存在的東西。
他向往的婚後生活也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好。
他的妻主在洞房那日就跑了。
連碰都沒碰到。
明明在成婚儀式上,他的妻主還滿眼期待著乖乖照做。
他被送進房間,恍惚間聽見丫鬟說女子被叫到客廳。
似乎是溫家二老有什麼話要對自己的小女兒說。
他那時候並沒有意識到,那些話會讓他的命運陷入萬劫不複之地。
還在滿心的期待著婚後的生活。
他的選擇永遠是被動的。
既然成了婚,就好好的過日子,彆的心思不能有。
絕不能讓任何人知道他曾經的一些心思。
就在他坐在婚床上胡思亂想時,房門被猛的踹開。
“你他娘的這個掃把星!都是你的錯,你給我滾!”
妻主滿眼厭惡的將他拽下床,一腳踹在他身上。
結結實實的一腳疼得他喘不過來氣。
身上乾淨漂亮的喜服此刻落了鞋印子。
他什麼都不知道,強行被妻主拽在地上又踹又打。
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好像無端的就開始承受著這一切。
他自認任何步驟都沒有出現岔子,
為什麼妻主的情緒變化的這麼大?是有誰和他說了什麼嗎?還是他的心思被戳破?
他恐懼的渾身發抖,卻沒有抵得住妻主的打罵。
“你個晦氣玩意兒!我碰你都嫌臟!”
妻主就這樣氣洶洶的摔門離開。
徒留他一人獨守空房,也是從這一日起,他的噩夢徹底開始。
左鄰右舍的人都知道成婚當晚妻主對他破口大罵,似乎發現了什麼,情願去煙花之地也絕不碰他。
經過這些人的傳播,成了他的身子不是乾淨的,被妻主發現後暴怒。
清白對他這種人來說格外重要,若是沒了清白,往後的生活會越發艱難。
身為女子,最痛恨的就是自己迎娶的哥沒有對自己忠誠。
左鄰右舍麵對他每日挨打事件銷售,也隻是狠狠的唾棄,沒有誰能幫他。
所有人都認準了他在婚前就失了清白。
他該怎麼向旁人證明自己是乾淨的?
他的守宮砂位置過於隱蔽,不似其他哥的守宮砂在手臂上。
挨打的次數多了,他也不再糾結到底為什麼要挨打。
連活著都很難,又何必糾結於這些。
左右他的日子也不會好過。
午夜時分,他躺在冰冷的炕上生無可戀,也曾經幻想過如果娶他的人是那位女子,他的日子會不會好過一些?
可惜沒有如果。
他經常在夢裡夢見自己逝去多年的父母。
在夢裡他哭著向父母抱怨,他真的太累了。
他快要堅持不下去了,這樣行屍走肉的活著有什麼意義呢?
與死了又有什麼區彆?他不想再堅守著這條沒什麼用處的命了,
都說身體發膚受之父母,可他的父母早就死了啊。現在他又在堅持個什麼勁兒。
堅持的意義?他的未來一片迷茫,就算堅守著又有什麼用呢?
沒有人愛他,沒有人願意嗬護他。
他的辯解也無人相信。
每一天都承受著新一輪的毆打與謾罵,每天有乾不完的活。
女子厭惡他到不願意他做任何事情。
這個任何事情指的是不願意他燒柴溫水洗衣服,不願意他燒火熱炕。
隻因一句話“你知道老子上山砍柴有多辛苦嗎?你天天就知道在家生火倒挺嬌貴著自己的破身子,我告訴你,你要是再敢動這些柴火,我要了你的命!”
妻主說的話太凶了。
他恐懼得渾身發抖,抱緊自己,不停的要求著他再也不敢了,不管是有多冷,他絕不會在溫水……
他說儘了好話,也沒有得到妻主的原諒,
他咬破了唇,不再發出一點聲音,期待著妻主打夠了。
每一次等發泄完了才會離開。
徒留他一人蜷縮在地上緩解疼痛。
每天都是這樣的日子。
堅持著好難啊。
太痛了,痛到好像感覺不到是哪裡在痛,好像每一個地方都很疼。
他不想堅守著了。
是不是死掉就解脫了?
他不止一次的看著灶台上的刀子想要了結自己的性命。
可每一次握上刀子的那一刻,他都會驚恐的渾身發抖,連刀子都握不住。
鐵製刀子落在地上發出的動靜嚇得他捂住耳朵。
他太害怕了。
也太膽小了。
害怕的不知道,反抗膽小的不敢自殺。
每一個選擇都很痛,都很難。
他甚至期待著自己能生一場大病,病重到無藥可醫,這樣他就可以早一點去見他的爹娘。
長期吃不飽穿不暖,還要每天都挨打。
他的身體最終扛不住生了一場病。
可生病的感覺太難受了,整個人渾渾噩噩,做什麼都提不起勁兒來。
偏偏妻主不會放任他每天待著。
就算生著病,也要拖著疲憊的身子去洗衣服,水太冰了,冰的刺骨冰著他的手不停的打顫,抓不住衣服。
這樣的日子好像更難。
沒有誰會心疼他。
算了,就這樣吧,
什麼時候這副身子被折騰的再醒不過來什麼時候起床。
妻主不讓他吃飯,那他就不吃,餓著餓著就感覺把他餓了。
妻主讓他去乾活,那他就乾。
隻要乖乖聽話,就不用挨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