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落在手中,瞬間融化成雨水。
她接不住雪,也擋不住血。
“娘親……”
奶團子的一聲輕喚。
溫梨從過去的記憶中回過神。
胡亂擦拭掉眼角的淚,笑著看向她兒子“寶寶,你剛剛叫我什麼?”
溫梨張開雙手迎接著寶寶向她走來。
笨拙的步伐格外可愛。
小家夥笑著向她走來。
“娘親抱……”
溫梨將小家夥抱個滿懷,聞著他身上的奶香味。
“寶寶,我真的好想他……”
不知道自己還能撐多久。
這種痛苦的折磨著。
思念快要將信心土崩瓦解。
若非有孩子在,她一刻也不想支撐下去。
師叔把男人帶走了,說是帶到一處靈氣充足的地方,聚集他身上的血氣,人沒準能夠死而複生。
她就這樣在這個絕情山上一直等著盼著。
有時候也會懷疑,絕情山都絕情了,是不是就不能動真感情,動了真感情都會被上天拆散。
所以上天才會讓她失去摯愛之人。
為什麼不讓她代替這種痛苦?
她寧願願受傷的是自己,也好過現在這種苦熬著的生活。
每一天都變得格外漫長,漫長的等待著期盼著期盼著有奇跡出現。
有些時候人不能想太多,想得到的東西太多,難免會變得貪心。
一定是她太貪心了,才會變成現在這樣。
溫梨在不斷的冷靜和失控中來回橫跳。
情緒崩潰時就會偷偷出去一趟,發泄完情緒又跑回來當一個溫柔的母親。
不能讓寶寶看見她瘋魔魔的樣子。
她現在要當一個正常人。
溫梨每天神神叨叨。
經常對著空氣說話。
“大師兄我知道是你回來了,對不對?你不是最喜歡吃桃花酥,我已經學會了,等桃花盛開的時候我給你做好不好?”
“好了彆鬨,孩子還在這看著呢,沒一點當父親的樣子,會讓寶寶笑話你哦。”
“夫君怎麼今天起來的這麼晚?是不是又在偷偷的熬夜鑽研?我和寶寶等了你好長時間了……”
溫梨坐在院子外的梧桐樹下。一邊哄著寶寶一邊時不時看向身旁的位置自言自語。
她的身邊空無一人,卻好像在她眼裡有一個人在陪著她。
有人發現不對。
躲在一旁商量對策。
“怎麼辦?小師妹好像瘋了?”
“是啊,她身邊哪有人啊,怎麼一直在對著空氣說話。”
“小師妹她太累了,強撐了這麼久,沒有一個信念支撐的話,她活不下去了。”
“那怎麼辦?就這麼任由著小師妹病下去?”
“或許能救她的隻有一個人,那就是大師兄活過來,人活了,這個病不用治也能好。”
幾個大男人圍在一起愁的唉聲歎氣,也沒有想到一個好的辦法解決。
隻能不停在朝南的方向跪拜祈禱,祈禱著他們心目中的大師兄能夠重新回來。
“大師兄你快點回來吧,小師妹她思念成疾,快要被逼瘋了……”
“大師兄,你是沒看見你兒子長得有多好看,簡直跟你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你真舍得拋棄妻兒,就這麼離開?沒有你他們活不下去……”
眾人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隻能將心中的願望說出來能被聽見。
無奈之舉。
隻能相信這神明,相信這上天。
一門之隔。
溫梨靠在牆角淚如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