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梨用儘最後的一絲力量。
將尾巴暫時收回。
啪嗒一聲,
她推開車門,彎著腰,以一種奇怪的姿勢往樓棟裡走。
不敢乘坐電梯,害怕遇到了其他人類。
一般很少有人走樓梯。
她所住樓層在10層。
超過3層的居民基本都會選擇走電梯。
溫梨抓著樓梯扶手一步步往上走。
每走一步,她的身體便飽受一番折磨。
她在強行維持人類身體,與體內的藥物對抗著產生的痛苦數以萬倍,每多拖一分對她來說都是一場折磨。
溫梨來到自家門前,掏出鑰匙將門打開,進去後瞬間反鎖。
以前她家門的門鎖都要轉好幾圈才能打開,今天倒是很順利的一圈就搞定了。
可能老天爺不想讓她給人類製造麻煩,大家和平共處,彼此都裝不知道有對方的存在。
這是最好的平衡方式。
鎖上門的那一刻,她緊繃的心弦終於可以完全鬆懈。
溫梨癱靠在門的角落,滑落著跌坐在地上。
冰冷的地板被毛茸茸的尾巴墊著,倒沒有多涼。
溫梨感覺全身熱的要命。
口乾舌燥。
太渴了,想喝水。
她抖了抖頭頂的貓耳朵,恍惚間好像聽見什麼動靜。
藥物作用下,整個腦子變得渾渾噩噩,反應遲鈍的像是樹懶。
可能聽錯了吧。
不敢去想太多事情。
每一次去深思熟慮的思考什麼問題,她的腦子就像是快要爆炸一樣的疼痛。
彆讓她逮到那個該死的家夥,居然敢對她偷偷下藥,簡直不可原諒。
溫梨憤怒的揮起貓拳砸在地上。
唔……
怎麼這麼疼啊?
她抱著手按在懷裡,快要被疼痛給砸暈。
本來想耍帥的泄憤一下,沒想到她高估自己的爪子了。
事實證明還是地板更硬一點。
溫梨手撐著地麵搖搖晃晃的站起身。
她站在衛生間門口,偏頭看了一眼身後,怎麼感覺客廳角落裡缺了一個東西。
缺了什麼東西呢?
在腦子裡過了兩遍這個問題,終於想起,她放在客廳的一人高的鏡子呢,
那個大鏡子是留著用來搭配衣服看整體效果用的,誰把她的鏡子給挪走了。
到底是哪個缺德的家夥,趁她不注意把她的東西給偷走了。
溫梨推開衛生間的門。
看著鏡子裡不同於她的粉色裝飾,處處透著灰白色,壓抑極了。
她氣的咬牙,對著空氣吼了一聲。
這個小偷也太不是人了,偷她家東西也就算了,還把她東西都給換了。
小偷還這麼好心簡直少見。
可這份好心她並不需要啊。
溫梨拿起洗漱台上的男士洗麵奶。
好家夥,這個小偷可真不做人臉,用了多一半的洗麵奶也沒有放過的偷出來。
這到底是有多窮的家裡,小偷來了,都得偷兩個牙刷走。
等等不對,她好像把自己給罵了,這是她的家。
尷尬一瞬間。
溫梨再看著幾處男士所用品的梳妝台,麻木呆滯。
這好心人還怪好心的。
小偷偷了她的好多昂貴化妝品什麼的不算,還要把彆人家那兒偷來的東西看不上了,擺在她的台上。
經過她所看見的畫麵,可以初步斷定這個小偷的腦子不太正常。
但凡腦子上麵有兩個褶,也做不出來這種事情。
溫梨無語的擺擺手,不想再看這些東西。
簡直無聊。
本來想照鏡子看看她的人形身體有幾處發生了不一樣的變化,還能不能出門逛一逛?
結果就發現了這麼離譜的事情,真是他媽給離譜開門,離譜到家了。
溫梨拉開洗手間的門,直奔大床,倒在床上那一刻。
奇怪,什麼東西軟綿綿的。
她閉著眼睛伸手去摸。
唔~
居然是熱乎的。
什麼東西呢?
好暖和啊。
溫梨掀開被子滾進去,混沌的意誌沒有思考能力。
九條尾巴熟練的將人圈進懷裡。
尾巴將兩人完全包裹住。
一覺睡到天亮。
溫梨維持著縮在男人懷裡的睡姿,剛想要將人推開,注意到他心口位置的咬痕。
這有點像她的傑作。
不會這麼巧,又和少年滾在一起了?
見了三次,滾了三次。
這應該就是上天為她挑選的最佳夫婿吧。
不能再一直拒絕了。
這可是她好不容易才得到的一切。
連上天都在幫她挑選,她有什麼理由拒絕這個令她心動的少年呢?
溫梨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從少年的懷裡退出來。
乖乖軟軟的少年睡得很香,頭頂露出了兩個半圓的小耳朵。
第1次覺得小老鼠也這麼可愛。
想摸,想狠狠的摸一把。
溫梨從床上下來,動不了了,掀開被子一瞧,她的尾巴還纏繞在少年的腳腕上。
看來她的尾巴也很喜歡少年。
溫梨控製著能力試圖將尾巴收回來。
剛剛鬆開一點。
床上熟睡的少年喃喃著“冷……”
她的尾巴自動又將少年完全包裹住。
這麼聽話,可不多見啊。
她的尾巴竟然違抗了她的意識。喜歡少年到這種地步嗎?
溫梨扭頭望一眼洗手間門口,糾結一會兒,主動放棄去廁所的衝動。
等一會兒再去也行。
她又重新躺在床上,將少年包裹住。
迷迷糊糊又睡著了。
直到有什麼東西猛地將她推了一下。
溫梨醒來瞬間揮起鋒利的爪子。
少年身上多了三道抓痕。
抓痕上冒著血珠。
溫梨心裡一慌,下意識將手縮回。
“怎麼樣?你沒事兒吧……”
溫梨坐起身,扶住少年,低頭想要舔舐傷口。
她的唇剛貼上少年的肌膚,又一次被推開。
“滾開,你這個流氓!”
聞禮扯過被子圍在身上,不敢相信的看著眼前的女人。
“你怎麼進來我家的?你這是私闖民宅,我要是報警你是會被抓進去的。”
難道這個瘋女人已經跟蹤到他家裡了。
那到底哪裡還是安全的,怎麼在哪兒都能看見這個女人?
聞禮躲在被子裡瑟瑟發抖,隻有陰暗的地洞裡麵才能讓他感覺到一絲安全感。
這到底什麼情況?
為什麼會被這個女人纏上?
她是什麼妖來著?
聞禮雙手抱頭,努力讓自己回想起看到的那些畫麵。
剛剛女人揮起的好像一隻貓爪子。
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