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卷中的世界,大江大河,氣勢磅礴,臨水小鎮寧靜和諧。偏僻安靜的院落中栽種著梅花,在這個時節早已吐出新芽。
屋內畫室中,夕盤腿坐在軟墊上,麵對院中景觀,眉頭微皺。手中毛筆揮毫之間,新芽收回花苞綻放,雪花飄落而下。
“哢嚓!”推門之人動作很輕,但還是不可避免發出細微的哢嚓聲。
“夕,你今日怎麼沒有出去采風?”來人是一位身著旗袍的菲林女性,氣質溫婉中帶著些許少女的俏皮。
黎曾向夕學畫,算是她的學生。真正的黎早已死去,現在的她,隻是夕用權柄創造的畫中人。
與夕創造的其他畫中人不同,黎知道自己是畫中人,卻沒有選擇離開畫卷,一直陪在夕的身邊。
其實是擔心夕常年躲在畫中,一個人會感到寂寞。留在夕的身邊,至少能與她聊天解悶。
“朝廷那些讓人心煩的家夥找到這來了,我不想出去,免得被他們纏住叨擾。”夕放下毛筆,身後的尾巴不安分甩了甩。
“哦,原來是這樣。我還以為,你又對外麵的景色倦了呢。”黎朝夕笑了笑,手中的羽毛撣子仔細掃過書架上的畫卷。
這些都是夕往年的作品,每次她臨時來了興趣,就會出去采風一段時間,然後帶回一幅畫。
眼底藏著失落,嘴裡說著倦了,不過如此的話語,卻還是將畫小心保存好。
似乎對於夕來說,將世間景色畫入紙中,就是她入世的意義。
“朝廷的人找上來,會不會讓外麵那位先生為難?”黎打掃完書架上的灰塵,轉而打掃夕麵前的書桌。
黎雖然沒有出過畫,但還是從夕的口中,得知了羅伊的存在。關於羅伊的長相,也在夕的畫中見過了。
“我來看看......”夕伸手在桌麵白紙上一點,水墨暈開,顯現出羅伊辦公室中的場景。
“你這樣使用自己的能力,不會被發現嗎?”黎湊坐到夕的旁邊,身後柔軟的貓尾,靈活纏上夕那條飄逸的龍尾。
夕的身體猛然一僵,扭頭看向兩人纏繞在一起的尾巴。臉上表情雖然嫌棄,但眼底閃過寵溺的神色
“......不會的,那人隻能感受到‘意’,卻無法理解其中奧秘,也就無法看到我們。”
“是嗎?那我們的大畫家還真是厲害。”黎頭頂毛茸茸的貓耳抖了抖,眉眼舒張,靠在夕的肩膀上。
......
“連羅伊先生都覺得奇怪的人,在下也想見識一番。”魏彥吾向羅伊拱手說道。
“既然是奇怪的人,自然性情也是古怪異常,魏先生能否見到,全靠一個緣字。”羅伊轉頭看了一眼牆上的畫,朝裡麵的夕眨了眨眼。
“哈哈......羅伊先生言之有理,世間萬物全都講究一個緣字。在下就靜候緣的到來......”
魏彥吾見問不出什麼有用的信息,主動結束了這個話題,轉而聊起天災的事。
“羅伊先生,我們從龍門到卡茲戴爾這一路上,沒發現近期有發生天災的痕跡。之前聽聞卡茲戴爾常年天災頻發,沒想到如今變得如此安全了。”
“在下也注意到了,卡茲戴爾空氣中源石粉塵的濃度比起炎國,低了很多。哦,在下患有鼻炎,對於空氣中的雜質比較敏感。”
禮部侍郎接過魏彥吾挑起的話題,說出了自己的疑問。
至於她是否患有鼻炎,反正她在龍門時就沒有穿戴過防護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