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串手釧戴在她的手上,讓她有種手腕隨時會被剁下來的恐懼感。
“你要是敢摘下來,我就把你的手剁掉。”
冰冷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林清微打了個寒戰,覺得這串手釧更恐怖了,裡麵不會藏有什麼驚天的大秘密,能引來無數殺手之類的吧?
不然裴昭安沒理由把它放在自己的身上。
他一定是要害我!
林清微不敢動,根本不敢動,可是腿半蹲著酸的要死,心底罵了裴昭安一萬遍。
等有一日自己的身份高過裴昭安,她也要讓裴昭安體會體會今日的滋味!
因為林清微的胡思亂想,她完全沒有注意到此時裴昭安看向她的眼神有多麼溫柔,他盯著她白皙的手腕和那串翠綠的手釧,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滿足。
仿佛多年的夙願終於達成的滿足。
見林清微不說話,裴昭安軟下了語氣,輕聲問:“在想什麼?”
“隻是突然之間覺得,世子人挺好的。”
有了對比才發現,原來男人跟男人之間不止有差,還有更差這一區彆,顯然尊重她但給她不少壓力的祁衍之要比腦子不正常,總是做出一些奇奇怪怪的事的裴昭安好多了。
原本微微上揚的嘴角立刻掉了下來,裴昭安鬆開手一把將林清微推了出去,她本來就腿酸,被推出去的時候根本來不及反應,整個人跌的四仰八叉,馬車都震了一下。
裴昭安冷眼看著,說了句:“眼光一如既往地差。”
林清微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地方得罪了裴昭安,為什麼每次見麵他都要這樣冷嘲熱諷?
真是滿肚子的火都發不出來!
她揉了揉自己被撞疼的後背,覺得上輩子裴昭安死的那麼慘或許也是情有可原,還想什麼幫他一把?她勸自己放下助人情節,尊重他人命運。
以裴昭安這種性格,她就算再怎麼未卜先知,也幫不了他......
一路上,兩人再沒說過一句話,各自生著悶氣,以至於到了林府門口,夏安和春祺都不知道該不該叫人。
“你去說。”夏安推了春祺一把。
春祺瘋狂搖頭:“你去說啊!”
“我怕死......”
“難道我不怕嗎?你真是個殘忍的人!”
車簾唰的一下被拉開,林清微自己跳了下來:“春祺。”
“來了!”
春祺不帶一點猶豫,就好像她自始至終的主人隻有林清微一個人似的,向前走的姿勢是多麼決絕,臉上的笑容是多麼讓人痛心。
夏安僵直著身子,往馬車裡瞄了一眼,很好,大閣領很生氣,他完蛋了!
“愣著做什麼?走!”
這次不用看都知道,裴昭安不是一般的生氣,跟當年聽到雲姑娘要成婚的消息一樣生氣,語調語氣沒有絲毫的變化。
當年回府後發生什麼事情了來著?
哦,對了,好像地牢裡所有被關著的犯人都死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