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黃昏的風,吹過藥廠的辦公樓和廠房。
藥廠大群裡,工人們正議論紛紛。
【張姐怎麼了?被西州boss抓走了?】
【她這種人,也會有問題?】
【該不會是誤判了吧?】
【我也覺得,張姐這個人,心直口快,仗義執言,一直都是個好人】
也有人察覺到不對勁。
【話說回來,最近這幾天,她的心情突然變好了許多】
【說她兒子學習開竅了,總是考第一名】
【說她老公懂浪漫了,買花送給她】
【我就覺得不太對勁,她那個兒子,我早就認識,瓷笨瓷笨的,憑什麼能考第一名啊?】
【她八成是出事了】
【哎呦我操,這麼一說,我突然想起來,昨天我問她教育小孩的技巧,她給我巴拉巴拉胡亂聊了些有的沒的】
白墨從手機屏幕上抬起頭來,歎了口氣。
“唉……”
張姐竟然,也被汙染了?
狐狸山的汙染對抗係統,剛剛升級,增加了記憶儲存模塊。
如果有人觸發了汙染的第一個關鍵詞,那麼此時,尚不能說明他在傳播汙染,他的信息就會被儲存起來。
當他麵對同個人交流時,觸發第二個關鍵詞,就會立刻被抓起來!
“幸虧,係統升級足夠及時。
“否則鹿白雲,也要被汙染了。”
白墨撇撇嘴,抬頭看向窗外。
看到深濃的暮色,已經從天空壓下來,蓋住西州的大街小巷。
所以……除了張姐,到底還有多少普通人,也已經被汙染了呢?
……
呼……嗚……
早飯時間剛過去,狐狸山的舞蹈練功房裡,就已經熱熱鬨鬨!
新搭起來的碩大舞台,被分成四個部分。
四組狐狸,正在忙忙碌碌練習舞蹈!
它們有的在彎腰壓腿,練習舞蹈基本功!
“嚶嚶嚶,嗷嗷嗷!”
有的在蹦蹦跳跳,練習協調性和節奏感!
“嗷嗷嗷,嚶嚶嚶!”
有的穿著全新的草裙,在練習道具舞!
“嚶嚶嚶,嗷嗷嗷!”
還有的捧著各種樂器,吹拉彈唱,練習配樂!
“嗷嗷嗷,嚶嚶嚶!”
每一隻狐狸,都很努力,都在調整動作,磨練技巧。
每一隻狐狸,都時而偷偷看向練功房角落,看到坐在那邊的師父。
卻見師父仍然是捧著電腦,在寫寫畫畫。
但時不時也會抬起手,指一個師兄弟過去,學習他最新設計出來的拆解動作。
“衝衝狐,你過來,學一下這個從尾巴到前爪的wave!”
衝衝狐立馬興衝衝跑過去!
“嗷嗷嗷!”
師兄弟們,早就已經偷偷討論過了……被師父點名來學習新技術,其實不止學新技術那麼簡單……這可能牽扯到狐狸山新的高端崗位,舞蹈教練,和舞蹈領舞!
學的最快、最好的狐狸,就有資格最先學最複雜的動作,再作為教練,去教給其他師兄弟。…。。
果然,師父說的新動作,很難!
衝衝狐盯著平板電腦,盯著剛做好的動畫,皺皺眉頭。
試探性甩著尾巴,探著前爪,扭動身體……但肢體僵,線條硬,完全沒有那種感覺!
白墨淡淡一笑,伸手幫衝衝狐掰動作。
“來,師父幫你拿尾巴,你注意感受……”
……
夢境的白天,對應現世的黑夜。
九州的民眾,都聚集在安全聚居點。
以至於地圖上絕大多數地方,都沒了燈光,被夜色籠罩。
比如寫字樓的地下停車場中,便安安靜靜,連車都沒有幾輛。
停車場角落裡,一群人跪拜成圈,看向牆壁的畫麵投影。
“今天,教給大家一首歌頌神君的歌!
“學會了這首歌,隻要經常唱,就能讓信仰更加虔誠,就能更快在【祭祀】途徑取得進展!
“來,跟我唱第一句,阿裡烏瑟裡恩掛牌恩噶欸更……”
古怪的歌聲,輕輕響起,飄蕩在地下車庫。
跪拜成圈的一群人,男女老少都有,或者戴著口罩,或者戴著兜帽,都遮住臉。
此時一個個,都尬住了。
“額……這……王侯殿下,能再唱一遍麼?”
“這個歌詞確實太複雜了。”
“這個詞換一種語言來唱,還能有效果麼?”
畫麵中的王侯,微微皺眉。
“西州那邊的學員,學不會麼?
“東郭這邊的,也學不會?”
他歎口氣,隻
好重新唱一遍。
“阿裡烏瑟裡恩掛牌恩噶欸更……”
他一邊唱,學員們一邊聽,一個個皺著眉,咬著牙,努力去學,努力去記憶。
卻見牆壁畫麵中的王侯,突然住嘴,突然皺眉。
“西州地下車庫的學員,不太對勁啊。
“怎麼還有個穿著仙術委員製服的?”
地庫裡,場麵尬住了。
一雙雙眼睛,一道道視線,集中到角落的男人身上。
這男人皺皺眉頭,挺起胸膛。
“怎麼?
“不行麼?
“仙術委員不可以啊?
“仙術委員就不能信仰神君?
“仙術委員就不能當【跪人】?
“再說,我都已經叛逃了,隻不過是還穿著一層仙委會的皮而已。”
眾人都沉默了……這話說的,好像也沒什麼毛病。
就連畫麵中的王侯,也說不出什麼,尷尬一笑。
“好好好。
“那我們,繼續。”
……
呼……嗚……
冷風吹過地麵,吹過地下車庫正上方。
而腳踩這土地的女人,一襲紅袍隨風飄動,正是紅霜帝君!
她手中托著幾枚小小葉劍,看這幾枚小小葉劍不停盤旋飛舞。
“還是找不到麼?”
她皺皺眉頭。
最近,這種來自神君阿古的宣傳活動,已經越來越多。
幾乎每天,都有十幾尊王侯,投影到幾百個點,每個點又有十幾號信徒。…。。
而且,信徒的數量,仍然在不斷加大!
“唉……”
她將這幾枚葉片小劍,攥到掌中,帶著赤雪千山,又“刷”一聲,劍氣刺破空間,遁空而去。
……
呼……
冷冷夜風,吹過窗外。
孫晉宋坐在電腦桌前,麵對桌麵的視頻通話,滿臉緊張。
“……啊,對,對,我爸爸和媽媽,都已經去世了,家裡就剩下我一個。
“我和安迪,我們感情挺好的,以後她就是我唯一的親人……”
視頻通話對麵,戴著金絲眼鏡的中年男人,皺皺眉頭。
“說得什麼屁話?
“萬一安迪嫁給伱,那我和她媽媽,就不是你親人了?
“安迪不嫁給你的話,那你就一個親人都沒有。
“你這小夥子,年紀輕輕,邏輯能力就不行了。”
孫晉宋肩旁,安迪皺皺眉頭,正要湊上來說話,卻被視頻對麵的男人喝止!
“安迪,你該乾嘛乾嘛去,彆跑上來插話!
“讓我和小孫先聊!”
這中年男人,正是安迪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