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嗚……
夜風冷冷。
吹過西州boss交易所的屋頂。
陳斯明沒搞明白,這照妖鏡,不是自動索敵麼?怎麼還需要西州boss手動指?
陳斯明的古仙師父,則瞬間低下頭,眼觀鼻,鼻觀心,裝作沒看見,沒聽見的樣子。
交易所門外的兩隻狐狸,一左一右,捧著照妖鏡,豎著三角耳朵,接到師父指示,立刻交換眼神,很是默契,開始轉動鏡子,挪動光柱,讓光柱掃動的速度越來越快!
讓光柱掃過夜空,掃過晚風,掃過天空流雲!
讓光柱掃過工廠,掃過地麵,掃過工人身上!
讓光柱掃過高樓,掃過窗戶,掃過各個房間!
讓光柱在這夜空中快速劃過一圈又一圈,快速抖動,仿佛察覺了什麼,仿佛發現了什麼,仿佛在快速縮小範圍!
沒錯,狐狸賦予了光柱演技!
狐狸山的師兄弟,除了擅長給師父當秘書,還擅長裝嗶,裝就裝全套的!
……
呼……
冷風吹過小區。
密密麻麻的人群烏壓壓湊在西州boss交易所門前,看著投影畫麵。
一群老頭兒老太太,都死死盯住畫麵。
大家都覺得神奇,但大多看不出門道。
葉老教授思量片刻,一語道破天機!
“嘿!這光柱,在縮小範圍!”
“照妖鏡,已經嗅到妖怪味道了麼?”
“照妖鏡轉動越來越快了!”
……
呼……
冷風吹過白墨藥廠。
一群藥廠職工,三五成群,坐在交易所門前,坐在小板凳上,吹著夜風,盯著畫麵。
“哦,原來照妖鏡是這樣工作的。”
“像雷達一樣,需要掃描,需要一步步縮小搜查範圍?”
“兒子,快看,這就是傳說中的,照妖鏡!”
……
安靜的辦公室裡,黑漆漆。
血牙老頭兒,抓著黑暗之王的肩膀,看向窗外,看到那照妖鏡的光柱,開始到處亂掃。
“嗬,這又是要乾嘛?
“又在裝什麼?又在演什麼戲?”
他冷笑著,突然察覺,好像有哪裡不太對勁。
他皺皺眉頭,隻覺得眼前風景,有點古古怪怪,隻覺得全身上下,也都古古怪怪,有著說不出的彆捏。
仿佛色調,變鮮亮了一些?
仿佛空氣,變黏稠了一些?
“這……”
他回憶過往,回憶自己幾萬年的經曆,試圖找到這種感覺。
畢竟,他已經活了太久太久,而經曆和回憶,則是他最最寶貴的財富。
又思量了片刻,他突然想起,曾經參與圍剿君侯時期的流火帝君,感受到他的恐怖神識……
“嗯?
“彩霞識?”
一旦意識到,他的感覺,瞬間變了!
這天地之間,這辦公室裡,這四麵八方,這天花板、地板、牆壁、桌子、椅子,這每一個角落……都仿佛有一雙雙眼睛,從各個角度,向他看過來,把他死死盯住。…。。
他麵色驟變!
便見這辦公室的窗戶,被光柱照耀,變得通亮!
光芒甚至刺他的眼!
便見這窗玻璃和窗框,在光線照射下,如冰雪消融!
西州boss,原來早就找到他了!
……
呼……
冷風吹過彆墅區的花園空地。
富豪們一個個看著交易所門前的投影,眉開眼笑。
“這照妖鏡,還真厲害啊。”
“你們看,照出來的這個老東西,還真是長得瘮人,果然像個妖怪。”
“哈哈哈哈。”
角落的桌子上,蟲爺和古世通,也在談笑風生。
“這個看起來,還挺不錯哈。”
“確實,有點東西。”
古世通點點頭。
看到畫麵中的照妖鏡,如同黑洞一般,瘋狂吸入秩序符文和傳說熱度,看到這鏡子周遭的一圈植物,在瘋狂生長,甚至慢慢長成了一棵樹,紮根到那交易所門前,有了支架。
甚至在那些七情吸管、黑鬼眼和紫色鈴鐺花的抖動中,在綻放更加明亮、更加熾烈的光!
無論之前的照妖鏡,有幾分真,幾分假……此時的照妖鏡,已經徹徹底底,坐實了!
“快看,快看哪!”
“那個老妖怪,真的問題不小。”
……
黑暗之王,在光柱中,被照得身體顫抖,滿麵赤紅,雙目流血,皮膚鼓起一個個燎泡!
而他身後的血牙老頭兒,在光柱中更是全身顫抖,散發黑煙,黑煙凝成一道又一道冤魂的身影,糾纏在他身
上,密密麻麻,重重疊疊,扭曲,哭號,抓撓,在痛苦和扭曲中訴說自己的死無全屍!
“嗬……好好好……”
血牙老頭兒抬起頭,深深看了一眼白墨。
轉身一步邁出,縮地成寸,咫尺天涯,已然消失不見。
隻留下黑暗之王,滿頭大汗,“噗通”一聲癱坐在地,喘著粗氣。
“嗬,這……”
……
上京會議室裡。
一群領導,都尬住了。
“這什麼意思啊?”
“西州boss,把人放跑了?”
“他不動手麼?”
花魚躍也微微錯愕。
“這……這個……額……確實有點怪啊……或者說,可能……
“可能這老妖怪,位格太高了?
“這是個序列二的老東西?”
話音未落,便見大屏幕上,畫麵再變!
那照妖鏡,竟是微微扭轉,一道光柱再次射出!
光柱射穿了高樓大廈,射穿了草木山林,射穿了夜空流雲,射到千裡之外,射到一座荒山上,照見剛剛在山頭站定的,血牙老頭兒!
“臥槽,這果然是真的照妖鏡,這麼遠都能追蹤?”
“太可怕了吧?”
“或許,西州boss,並不打算放過他?”
……
呼……嗚……
冷風吹來。
西州boss交易所內,陳斯明和古仙師父,都目瞪口呆。
這照妖鏡的進化,也太快了吧?…。。
便見圍繞鏡麵生長的七情吸管,和黑鬼眼,都在快速搖擺,仿佛簌簌發抖,仿佛探觸的狗鼻子,在快速捕捉環境中的信號。
甚至有生物電信號,“劈劈啪啪”凝成電光,閃爍其間!
而後帶動鏡麵,又一次旋轉,射出更明亮的光柱!
這光柱射穿了河洛的高樓大廈,橫跨河洛到西州的平原,射穿了夜色中的薄霧,射入西州城,射向某處彆墅區!
射到獨棟彆墅屋頂,射到慌張失措的血牙老頭兒!
他確確實實,已經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