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東西,被古仙動手腳了吧?
“古仙……到底想做什麼呢?”
這些奇奇怪怪的古仙,做事瘋瘋癲癲,讓人看不出真實意圖。
十幾個狐狸徒弟,則沒這麼多憂慮,正打開青銅小藥箱,毛絨絨的腦袋圍在一起看。
“嗷嗷嗷!”
“嚶嚶嚶!”
卻見藥箱裡,植物機器中間,路旁花已經有了五片葉,而莖稈最頂端,更是吐出小小花苞!
“嗷嗷嗷!”
幾個狐狸徒弟很興奮,把青銅藥箱抬到師父麵前,給師父看。
白墨看看白色小花苞,也露出笑容。
古仙什麼的,先隨他去吧,敬而遠之便好。
“路旁花已經有花苞,再過兩天,就能開花,就能入藥。
“我們現在開始,準備藥材,為煉藥做準備!”
……
陰沉的天空中,吹來呼嘯的風。
殘破的廢墟裡,篝火劈啪作響。
篝火旁,青爐古仙盤坐著,伸出細長的雙手,纖長的手指叉開,去烤火。仿佛很冷似的。
旁邊,他的徒弟張教授同樣盤坐,看著一塊石板發呆。
實在看暈了,又抬頭看青爐古仙。
“師父,這藥方……我好像看不懂。”
青爐古仙一雙手繼續烤火。
“彆看了,已經到頭了。”
張教授皺皺眉。
“什麼……什麼已經到頭了?”
青爐古仙一邊烤火,一邊看著自己的手指,歎口氣。
“你的仙路,已經到頭了啊。
“人與人的資質、天賦是不相同的。
“修仙途徑上,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前途儘頭。
“有些人注定一生無法晉升到序列九。
“有些人的資質天花板,就在序列八。
“有些人努努力咬咬牙拚了命,也許能摸到序列七的門檻,但卻永遠也踏不進去。”
張教授低垂著眉眼,沉默許久。
“師父的意思是……我就是那種咬著牙努力拚了命,也才隻能摸到序列七門檻,但永遠踏不進去的那種人?”
青爐古仙轉頭,看看張教授,表情古怪。
“你這話裡,有兩處錯誤。
“第一,你沒有咬著牙努力拚命。咬著牙努力拚命幫你修行的人,是我。
“第二,你現在,也摸不到序列七的門檻。你能踏過序列八的門檻,就已經要要了你師父我半條老命,我沒本事再繼續往上抬你了。”
張教授滿臉尷尬,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青爐古仙卻擺擺手。
“不必自責。不是你的錯,是我的錯。
“我低
估了你。低估了你的廢柴程度。
“也高估了我自己。高估了我的教學水平,之前竟然還妄想把你抬上去,我也是不自量力,自討苦吃……”
青爐古仙歎著氣,自怨自艾。
“誰讓我倒黴,就隻有你一個徒弟,來到我夢裡。
“數量少也就罷了,質量還不行。
“用你們的話說,隻能算個殘次品。”
旁邊的張教授,老臉微紅。但師父挖苦他,也不是第一次。他大概也明白……師父說的,可能是真的。因此他沒啥怨氣。
他低下頭,繼續去看石板,看石板上的文字。
卻聽師父突然問道。
“之前西州市那個,神神秘秘的天才丹師,你們找出來了麼?”
張教授抬起頭,看見師父烤著火,動作輕鬆,語氣隨意,似乎是隨口一問。
他斟酌一番,感覺也沒啥好隱瞞的。
“沒有。
“那個丹師,太神秘了。很少出手。”
青爐古仙又一聲歎息。
“如果他能做我徒弟,那就好了。”
張教授隱約覺得奇怪……為什麼這些古仙,都如此執迷於徒弟?
他愣愣神,又低頭看那石板。
看了許久,抬頭再問。
“師父,石板上寫的藥方,一百多種藥材,五百多道工序,且不說我看不懂……就算我看懂了,我也才一個人,兩隻手,這真的能完成麼?”
青爐古仙解釋道。
“藥方本來就不是一個人可以完成的。
“越高級的藥方,越需要團隊合作。
“比如序列九的火月大湯,需要一個序列九的藥人,外加十個奴隸輔助,才可完成。
“比如序列八的養神湯,需要一個序列八的湯人,十個序列九的藥人,外加百個奴隸輔助,才可完成。
“比如序列七的一些藥湯,需要十個序列七的火人,百個序列八的湯人,千個序列九的藥人,才可完成。”
張教授皺皺眉頭。
這是什麼數據膨脹?
同時,他又想到西州市的神秘先生。如果神秘先生真的序列七了,那按照青爐古仙的說法……神秘先生怕是煉不出序列七的湯藥。
畢竟,現存所有丹師加起來,有沒有第二個序列七都未可知,絕對湊不齊十個。
……
狐狸山,倉庫裡。
白墨走在最前麵,帶領密密麻麻的狐狸徒弟隊伍。
“我們這次煉活腦湯,比較複雜。需要一千一百種藥物,平均每種藥物需要四五次處理。
“我們先安排好預處理。”
數字很嚇人。
但狐狸徒弟們不害怕。
反而很認真的看向師父,等著師父安排。
卻見師父進入倉庫走廊,從旁邊的櫃子裡,取出個狗頭瓜。
“大鼻頭,白腳趾,黑星星,你們三個過來。
“你們三個的任務,就是處理狗頭瓜。
“先把瓜皮和瓜瓤分開,瓜瓤搗碎,濾出汁水,殘渣陰乾。
“瓜皮抹草木灰陰乾……”
三個狐狸徒弟,瞪大眼睛,豎起耳朵,認真聽著。
雖然煉藥很複雜,但分配到每一隻狐狸,就不複雜了。
它們無需考慮太多,隻需要用心記住師父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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