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謝文和聲音低沉,帶著不容置喙的篤定:“我必須要儘快去西北,我便要儘快立下軍功,讓此後的事情更加順利。”
雲昭見慣了他吊兒郎當的模樣,此時他這樣認真,反而令她十分不適應。
她心下不安:“怎麼忽然這麼著急?”
“西北……出事了?”
謝文和掀了眼皮,瞧她片刻後無奈一笑:“昭昭,我有時候總想,你彆這麼聰明就好了。”
“我的確得到了一些消息,也有了一些猜測。”
“但我目前還沒有足夠的憑據可以驗證猜測,我必須親眼去那裡看一看。”
雲昭眨一眨眼:“什麼消息?”
“你不如告訴我,讓我去查。我行事比你方便不少,何必要你親自涉險……”
“昭昭。”謝文和打斷她的話,搖晃的燭火在他目中跳動,“你我相識數載,應該知道對方都不是什麼聽勸的人。”
雲昭怔了怔,聽他繼續道,
“再沒有確定之前,我還是不告訴你了,免得你難過。”
“總之,你相信我就好。”
被他輕鬆說出的話砸在心間,卻仿若有千鈞之重。
儘管謝文和不肯透露一字,雲昭卻也從他的話語中猜到,西北一定發生了什麼了不起的事。
而這件事,或許與她有所關聯。
謝文和說得對,他與她,都不是聽勸的人。
她不想他涉險,他卻一定會為了一個結果義無反顧前往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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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間,江聿風感覺到腕間的力道緊了緊,又鬆開。
雲昭依舊背對著他,長發揉腰,香氣隱隱。
她明明就在眼前,甚至兩人還雙手交疊。然而這一刻,江聿風卻覺得眼前人與自己無比遙遠。
她與一簾之隔外的人,更加默契,更加熟悉。
她知道他的未言之意,會為他擔心,為他做打算,最重要的……她在他麵前,幾乎不曾作偽。
仿佛有一道無形的屏障,將他與他們二人隔開。
江聿風垂眸,另一隻手藏在袖中,緩緩收緊,又無力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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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不說話了,這麼擔心我嗎?”謝文和唇邊噙笑,又恢複了戲謔的語氣,“我隻是如今這般打算,又沒成真,更不是死了。”
“再說,我本來就一直想上戰場,現在提前一些,有什麼不好。”他渾不在意說著,從榻邊站起,打算去為自己倒一杯水。
他剛拿起茶壺,房門便開了。
瓊華低著眼走進來,口中一麵道:“殿下,江……”
她猛地住了口,看著舍中的謝文和,生硬地改了口:“……江……將藥喝了嗎?”
瓊華欲哭無淚。
今晚的公主府怎麼這麼熱鬨啊!
謝文和則狐疑地看了眼神情古怪的瓊華:“你們殿下不是睡了嗎,你怎麼進來問她是否喝了藥?”
瓊華苦笑:“是……是婢子一時糊塗,忘了這事兒了。”
她連忙拿過案幾上毫發無損的湯藥,找借口道:“殿下先前就說太累了,喝完藥就睡。婢子才當殿下喝過藥了呢。”
謝文和睨著瓊華,目中懷疑之色不減。
簾幔之後,雲昭的額角挑了挑。
她倒是放心瓊華定能掩飾過去,但是……
但是瓊華看見謝文和後這毫不意外的態度……顯然說明了一些事。
隱隱的,仿佛有涼意從身後傳來。
雲昭心中平靜:真糟糕。392884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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