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墨低眸,輕輕摩挲著玉扳指:“顧好你的科目選罷,睿王那邊的人,仔細著些。”
見他並不在意自己所言之事,王逸也不敢再提,隻應下靖王要求。
或許的確是自己多慮,那事瞞得那麼好,又過去這麼多年,該有的痕跡……也早已被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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斜陽半垂時,眾人紛紛到達月下閣內,坐入席間。
櫻桃宴以雅趣閒適聞名,便要隨意許多,雖有不同桌席,但儘是圓桌,又挨得近,頗有種君臣同樂的其樂融融氛圍。
這也是朝廷為彰顯禮賢下士而有意為之。還要早些時,皇帝會親自出席,隨著皇子長大,這些宴會便逐漸移交到了皇子手中。
江聿風所在,自是最靠近朝臣與皇親們的一桌。
他一麵與座上其餘人說話,一麵不經意地,向那坐了朝臣的位子望去。
他很快找到了那位自己覺得熟悉的老臣,他是那一桌的主位,身邊的幾個大臣正在與他敬酒恭維。
那老臣說話間,冷不丁與江聿風的視線撞上。
他笑意微頓,隨後又若無其事移回目光,與旁人說笑。
江聿風眉心微蹙,又靜靜望了片刻。
然而那老臣沒再看他,反是餘光裡,有另一人看了過來。
雲昭舉著酒樽,掩住隨江聿風望過來的眼神而翹起的唇角。
這裡的各個位子本就挨得近,雲昭理所當然地認為,江聿風是在看自己。
那些老頭子又有什麼可看的?
她飲下那盞酒,再抬眼時,江聿風已收回了目光。
素衣白衫的郎君坐於席間,風姿卓爾,引人矚目。
可惜不能與江聿風坐於一桌,不然……尚且能再逗逗他。
雲昭緩緩眨了眨眼,吃了一顆麵前的櫻桃。
酸甜汁水在口中溢開,雲昭百無聊賴打量著席間,一麵指尖輕輕叩擊著桌案。
身後的瓊華悄悄離開席間。
一位侍女而已,她的離開並未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不時有人來與雲昭敬酒說話,起初她還能打起精神應付一二,然酒過三巡後,雲昭不免厭煩,借口頭暈散心離開。
被朝臣與進士包圍的靖王無暇顧及雲昭,隻匆匆瞥了一眼。他有心吩咐侍從去盯著些雲昭,然而賓客們實在熱情,讓他分不出神來。
靖王心下輕嘖,若不是因為睿王抱恙無法出席,他也不至於如此分身乏術。
片刻後,幾隊侍女入內,為在座之人呈上精致的櫻桃酥酪。
到江聿風這邊時,布菜的侍女稍不注意,袖口撞下盛著酥酪的小盞,落到了江聿風身上。
潔白酥酪碎在地上,江聿風不可避免的,被淡色的櫻桃汁水臟了衣衫。
那莽撞侍女惶恐不已,慌忙跪地請罪,一時動靜不小,吸引了不少人注意。
靖王瞧了過來,視線在那求饒侍女麵上頓了頓,又看向江聿風,歉疚道:“是我沒囑咐好下人,淮之沒事吧?”
江聿風起身,拱手道:“這位娘子也是無心之失,在下不過臟了衣衫,還請殿下莫怪罪她。”
靖王雙眸微眯,隨後一笑:“既然淮之不責怪,那本王便不追究了。”
他看向那侍女,語氣又顯冷硬起來:“還不快帶江公子去更衣。”
侍女唯唯,從地上站起。
這點小意外隨著江聿風離開便被眾人忘卻,席間說笑依舊。392884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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