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是求人的話語,到他嘴裡都成了命令似的話。雲昭沒忍住,又白了他一眼。
謝七郎謝文和來自陳郡謝氏在洛京的一脈,是現在的南衙左右衛驍騎。
其父是當朝大將軍,上頭的幾個哥哥都曾出征西北,其中兩位戰死沙場;兩位姐姐一個入了宮,一個嫁給前科探花,如今的江南巡撫。
皇帝體恤謝家護國有功,特彆開恩,著謝老將軍最小的兒郎謝文和入宮伴讀。
這既是皇恩,亦是警告,老將軍自此更是謹言慎行,若非邊關戰事未了,大約他已將兵權交還。
君臣間的博弈卻並沒有影響到各自的孩子。謝文和長了雲昭幾歲,兩人初識便互相看不順眼,一言不合就打起來,打完又一同受罰,於是更加看不順眼。
但兩人這麼吵吵鬨鬨的過了許多年,關係反而不錯。
如今謝文和所求的,是一道聖旨。
前往西北的聖旨。
謝將軍一家都對這個最小的兒子百般愛護,況且已有兩位兒郎戰死,自然不會同意謝文和再參與西北戰事。他無法,隻能來尋雲昭。
雲昭抿了抿唇:“此事沒那麼容易,你父親的脾氣,你也是知道的。”
“何況你……何必要去那裡。”
謝文和麵上吊兒郎當的神情收了收,半玩笑又半認真道:“我不擅長動腦子,要舞刀弄槍呢,洛京又太小。”
“大哥二哥一朝戰死,我沒能見到他們最後一麵。是以……我才要去西北,親眼去看一看,究竟是什麼,讓他們要以命相護。”
雲昭默了默,隨後不耐煩道:“我再想想。”
謝文和知她這算應下,便轉移了話題道:
“是以這位江聿風的探花之位,是你為他求的?”…。。
聽得江聿風的名字,雲昭的唇角不自覺向上彎了彎,又立刻壓下:“是,也不是。”
“他與靖王投了行卷,我不過是讓父皇以靖王舉薦人才為先罷了。”
“不過能取得探花,倒是出乎我意料。”
謝文和一哂:“畢竟是永安侯之子,就算江氏沒落,卻也曾是世家,又能差到哪去。”
“不過你這樣幫他,莫非是瞧上人家了,想要讓他做你的駙馬?”
話音剛落,謝文和便“唰”地打開放在桌上的折扇橫在麵前,擋住了雲昭潑來的茶水。
他緩緩收扇,倒是氣定神閒,看著雲昭的目光中頗有玩味。
雲昭冷哼一聲:“誰說我是幫他了?”
“隻是探花而已,能不能做官,可不一定。”
她看向早已沒有江聿風身影的窗外,目色漸冷:“及第後又蹉跎數年的進士多了,誰道他不能是呢?”
謝文和抬抬眉毛,不再說話了。
在大齊,千辛萬苦科舉及第,不過是才過了第一道難關。想要做官,要麼等數年後朝廷任命,要麼有貴人舉薦,要麼考科目選。
科目選可比前頭的考試都要難多了。
雲昭既有法子給他探花郎,自然也能有法子讓他無官可做。登高跌重的滋味可不好,他得罪了她,到時……還得來求她。
如此想著,她心情又好了許多,唇角笑意微微,實在是一幅在算計人的壞模樣。
謝文和看不下去,拿過桌上的乾果砸了雲昭。
後者吃痛,哎喲一聲,立刻抓起一把回敬過去。
兩人將雅間內鬨得烏煙瘴氣,不過這些,離開的江聿風都無從得知。
好不容易躲開熱情的人群回到何府,鬆山總算能問出憋在心中許久的問題:
“郎君與那位貴女相識?”
江聿風沉默了一會兒,輕聲:“她是永慶公主。”
鬆山:?!
“那日遇險的,便是她。”
鬆山:?!!
他猛然想起那日江聿風說起的舊日心上人之語,不由心下一震,結結巴巴:“郎君,她……她……她……”
為何這麼多日過去,郎君都沒與他說起此女身份啊!
太傷人心了!392884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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