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炳使勁兒想伸手扒她的衣服,
“我不需要,滾開!”
慕千殤瘋狂地掙紮,她不要輸,她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呢,不能折在這兒。
“你一個小丫頭在太史院能乾什麼,這兒沒有女人啊,”
王炳費儘力氣把她的雙手禁錮住了,
“你真以為隻要你努力就能行,在這皇宮裡麵,沒人幫你,根本不會有人看到你!”
王炳摟著她的腰去摸腰帶,
“今天乖乖的,到時候我幫你在王文勻麵前露臉怎麼樣?
隻靠你自己不行的。”
慕千殤渾身發僵,瞅準他的下麵,閉上眼睛,死死地咬住嘴唇,
“就你這點兒能耐?”
王炳一把捉住她她的膝蓋,使勁兒地捏著,
一陣鑽心的痛從膝蓋傳來,慕千殤的臉色一白色。
王炳加大力度,表情猙獰,
“還敢不敢了?”
嘭!
大門被一腳破開,
陽光再次從外麵射進來了,隨之而來的,還有呼呼的冷風,凍得她身體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
她從沒見過沈鸞那樣的表情,他一向是成竹在胸,驕傲,冷酷,臉上不太豐富的樣子。
可他現在仿佛變了一個人,臉色發白,驚慌失措。
“沒事兒,”
慕千殤艱難地朝他擠出一個笑意,沈鸞不該是這個樣子。
可他站在那兒,看著幾乎讓他心碎的一幕,腳下像是有千斤重。
他怎麼,搞成這個樣子。
“我還好,真的,”
慕千殤臉色難看,卻還努力想要安慰他。
王炳見到沈鸞的那一刻,瞬間腿腳癱軟地,哆嗦著不敢往那邊看。
他想破天也沒有想到,慕千殤背後的會是這個人。
沈鸞,
他哆嗦得不能自已,那可是沈鸞,沈鸞呐......
可沈鸞卻站在那兒,心裡仿佛要窒息一般。
他說過的,會保護好她,保護她不會受到任何傷害,
他沒做到,他做不到,讓她受傷了。
慕千殤心裡苦澀,遠遠望著他,說不出話來。
沈鸞緩夠了,他的眼睛發紅,
他大步走向癱在地上的王炳,一手粗暴地扯過他的衣領,轉身,
“饒,饒,”
王炳被嚇得吐不出一句完整的話,顫栗不停,四肢抖得如同篩子一般。
沈鸞殘暴的名聲無人不知,他們這些小官平日是提都不敢提的。
他們和沈鸞,從來都不在同一個維度,他和魚總管的紛爭,他們這些小人物隻能在一邊看著,生怕何時殃及池魚。
“侯爺,”
慕千殤喊他,他卻像是聽不見似的,頭也不回地拎著王炳的衣領將他拖走,
“侯爺,”
慕千殤無力地靠著身後的牆壁,她愣愣地看著頭頂結了蜘蛛網的房梁,不知如何反應。
自己真是,無能到家了。
“為什麼這麼沒用,你為什麼這麼沒用啊,”
她剛剛沒哭,這會兒眼淚卻像是決堤了一般,撲簌撲簌地流。
她無聲地流淚,她好像什麼都不是,什麼都最不好。
“怎麼辦啊,”
她縮在牆角,有些絕望地抱住自己。
她怎麼什麼都最不好,什麼都拖後腿,總是在麻煩沈鸞。
“母親,外祖,我該怎麼辦,我該怎麼做才能做到啊,”
她的肩膀一抽一抽的,突然感覺眼前什麼路都看不到了,迷茫和無助籠罩全身。
外麵的寒風呼呼地吹,眼淚都不舍得出來了。
她把頭深深地埋進手臂間,真希望外麵的寒風能把她凍成一個冷冷的石雕,從樓梯跌下去,摔成好幾瓣。
“饒命,侯......爺饒命,”
王炳不知道多久才完整地說出一句話來。
沈鸞拖著他的衣領拖出了門,他大步走著,絲毫沒顧身後人的死活。
他臉上沒有什麼表情,這也是他最可怕的時候。
他將王炳拖得很遠,不知道走了幾處,經過了多少地方,任憑身後的人如何痛苦地求饒,如何泣不成聲,哭天喊地,他始終都沒有吭一聲。
這段路並不平坦,中間經過了石子路,經過了花叢,經過了各種各樣的小池子,經過了各種溝溝坎坎,他始終沒有向後看一眼。
像是憋著一口氣,也是故意的,他的眼睛裡耳朵裡聽不進任何東西。
身後人的聲音逐漸減小,從最開始的顫顫巍巍說不出話,到後來的大聲求饒,瘋狂大喊,再到最好神誌不清地謾罵,而後是更加痛苦地喊叫,後來,就沒聲兒了。
沈鸞沒有理會,他就隻管往前走,不知道要走到哪裡,隻是覺得心裡憋著一股氣。
他沒有看路,一直走到了不認識的地方,前麵是皇宮一處沒有開發的荒地。
身後的人徹底沒了動靜,他停了下來,將那一動不動的屍體一扔,隨地坐了下來。
周圍寂靜得很,入耳唯有呼呼的寒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