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敬酒不吃吃罰酒,能叫我看上是你的福氣!”
“給我張嘴說話!”
魚匹一腳將她踢翻在地,
“一個看人臉色吃飯的東西,最基本的都不會了!”
從始至終,傾城都隻是一副沒有什麼波瀾心如死灰的樣子,這更加激發了他的情緒。
“說話,說話!”
傾城即使被他重傷踢翻在地,卻都沒有喊一聲。
她心如死灰。
“你聽不懂人話嗎!”
一聲悶響,魚匹一腳狠狠地踢在她的身上,毫不心軟。
傾城卻仿佛真的沒有靈魂一般,她的身體隨著那道力度扭了扭,就再也沒了任何的變化。
像是被玩兒壞的布娃娃。
魚匹被激怒,上前一把揪住她烏黑飄逸的長發,生生將她從地上拖起來,想要從她臉上看到彆的表情。
讓他失望的是,沒有。
她沒有任何反饋,像是一隻喪失了靈魂的瓷娃娃。
任由魚匹將她擺弄來擺弄去。
她好累,好累。
累到不想大腦不想考慮任何事情,哪怕下一刻就死,她也懶得挪動半分。
打吧,她心裡這樣想。
打得她不痛了,估計就是死了。
公子把她賣了沒有什麼,她隻是不想活了。
魚匹的毆打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結束的,有多痛呢,好像五臟六腑都在滲血,靈魂似乎都要飛出肉體去。
她中間動了求饒的念頭,但她的喉嚨發不出聲音了,肚子裡好像有一團血,怎麼也使不上勁兒。
漸漸地,好像也不痛了。
也許,她死了吧。
真好。
魚匹發瘋地毆打,眼睛猩紅,想要將她活活打死。
可看到她徹底沒了動靜之後心裡又沒了底。
他緩緩地停下了腳下的動作,眼睛發愣。他知道剛剛又不受控製了。
他有這個毛病很多年了,從最初的一隻兔子,到一隻狗,再到一個活生生的人,他早就不害怕了,他隻覺得刺激解氣。
他不覺得這有什麼錯,更不會手軟。
乾爹說過,像他這種人如果不狠,是沒有好下場的。
起初他還不信,後來被人往眼睛上砍了一刀之後才學會了這個道理。他得變狠,比所有人都狠,這樣才會有好日子過。
擋在她麵前的都是他的對手,他會不惜餘力將其獵殺。
長久以來,他就養成了這樣的好習慣,也就變得越來越狠。後來有人再想要欺負他的時候,他會毫不猶豫地提到就砍。
憑著這股狠勁兒,他坐上了如今的位置。
“死了?”
他踢了踢渾身是血的傾城,
“死魚,”
他煩躁地嘟囔了一句,準備離開,卻又轉過來狠狠地在她身上補了一腳,一口脫毛吐在了她一動不動的身上。
“安息。”
北寧侯府,
這日院裡飄起了小小的黃豆大小的雪,輕盈又沉重,地麵上已經積攢了薄薄的一層。
這是今年冬的第一場雪。
“姑娘,下雪了。”
可雲抱著暖手爐開門,送到了慕千殤的床邊。
“冬天姑娘愈發愛睡覺了。”
慕千殤在床上賴著,摩挲著枕邊那本厚厚的史冊。
她昨夜熬了很久,眼皮子快要掉下來的時候才上了床。
編史冊這件事真是讓她既開心又痛苦。
浩如煙海的史事,繁雜的各項文書說明,卻藏著她所有的希冀和光亮。
這些都要她一本一本親自去看,才無愧於沈鸞給她的這個機會。才對得起在天之靈的外祖和母親,還有那些已經逝去的人和事,不枉他們一生的艱難路程。
“我再眯一會兒,就一會兒,”
她攥緊被子,朝著床腳挪了挪。
“姑娘,侯爺不讓你這麼晚起,他一定要你吃早飯。”
可雲雙手放在腰間,彎著腰哄她。
姑娘身體不好,又喜歡熬夜,仿佛什麼事情都要在夜裡做。
後來侯爺就讓人把院裡的蠟燭都拿走了,連火折子都沒剩一個。侯爺叫姑娘每天到他房裡拿一根,便是這一天所有的用量了。
姑娘沒法,隻能麼每日緊著那一根蠟燭,睡覺事件的確是提前了,睡得卻也更久了。
“不管他,不管他,”
慕千殤縮在被子裡麵,聲音越來越小。
沈鸞那個狗賊,她十多年的習慣怎麼可能說改就,怎麼也得讓她緩衝一下的吧。
就一個蠟燭怎麼夠用的,他是沒有心嗎?
“姑娘——”
可雲耐心地拍她,聲音溫柔,
“侯爺說了,吃早飯對身體好,你的身子最近不是越來越硬朗了嗎?”
的確,沈鸞的強製比張勺的勸說更有作用,而且是顯而易見的。
慕千殤每天被拉著早期吃飯,在侯府裡麵鍛煉身體,隻半個月的功夫就已經見到了起色。
“我可能需要冬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