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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日後,雲城。
林楓閒庭信步走在河畔。
他現在已經突破化骨,真正成為了一名煉神期修士。
至於煉神之上,究竟還有沒有境界,他早已了然於胸。
清水河,是雲城第一大河。
整條河天然形成,水流湍急,圍繞大半個雲城,形成一道獨特風景。
此時上遊大壩開閘放水,湍流而下的河水,如同蛟龍翻湧,波浪滔天。
林楓漫步在清水河沿岸,一時間感慨萬千。
十年過去,這條母親河還在,可是林家早已不複當初。
歎了口氣,林楓忽然發現,前方河堤正有一群人駐足圍觀。
“這是……”
林楓緩步上前,距離他不過百米的清水河中,一個少女正在拚勁全力的遊向對岸。
少女紮著一個馬尾,麵容堅毅,任憑浪花撲打在臉上,依舊奮力前遊。
“父親,我一定會證明給你看!”
她眼中迸發出的信念堅毅如火,隻是,那弱小的身軀在湍急的河水中,顯得分外渺小。
“家主,小姐她儘力了!”
柳雲海麵容方正,身著一身燙金黑衫,看起來氣派無比。
望著河中瘦弱的身影,柳雲海眼中失望一閃而過:“由她去吧,她想證明自己,就要學著接受失敗!”
作為武道世家,柳家三代單傳,隻可惜到了柳雲海這一代,竟然生了個閨女。
要不是兩年前,妻子又為他生了一個寶貝兒子,他甚至無法麵對自己的列祖列宗。
“清水河深不見底,現在上遊開閘放水,便是一個成年男人,恐怕都沒那個體力!小姐還小……”
柳雲海瞥了一眼說話的老者,眼中不帶一絲情感,仿佛那河中苦苦掙紮的瘦弱身影,並非他的親生女兒。
“柳家傳到我這一代,已有三百年的武道傳承!彆說她遊不過去,便是真過去了,我也不會讓一個女子學習柳家拳法!”
“女人!天生就是累贅!我柳家大統,非男兒不可!”
言罷,他掃了一眼河中那個瘦弱身影,轉身冷冷道:“走吧!”
柳雲海身旁的老者名叫錢懷安,是柳家大管家,此時見家主竟撇下柳菲菲不管,也隻能微微歎氣。
然而,下一刻,當他目光再次掃過河裡,卻不見柳菲菲的身影。
“不好,小姐有危險!”
眾人尋聲望去,卻見柳菲菲已經被河水衝到下遊,瘦弱的身影仿佛汪洋中的一葉扁舟,隨時都有被巨浪卷走的可能。
順著河流衝下,柳菲菲奮力掙紮,終於讓她在嗆了幾口河水後,忽地抱住一塊巨石。
“家主,小姐快不行了!”
眼看柳菲菲在水中苦苦掙紮,就連錢老這個外姓之人都看不下去。
倒是柳雲海一臉淡漠說道:“如果連這點事情都做不到,她便不是我柳家之人!”
在場眾人,都是冷眼旁觀,任憑女孩在河中苦苦掙紮,卻沒有人上前予以援手。
倒是將一切看在眼裡的林楓,感歎世間涼薄的同時,眼眸忽然一凝。
那柔弱的身影,似曾相識。
“是瑤瑤的同學!”
林楓之所以對她有印象,便是因為這少女曾是林瑤瑤的同桌,也是妹妹最好的朋友。
那場大火之前,她們時常結伴上學,分享心事。
雖然林楓距離柳菲菲數十米遠,可他感官和其敏銳,自然絕無認錯的可能。
林楓心頭好似被人狠狠一抓,如果林瑤瑤尚在人間,也應該同她一般大小。
“如此冷血,當真枉為人父!”
林楓的話,讓柳雲海身子猛地一顫。
“什麼?你說什麼?”
柳雲海轉身,冷冷的眸子如同刺骨涼風,頃刻間掃向林楓。
卻見林楓,背著手望向清水河,根本看都未看他一眼。
“出生在柳家,倒真是她的悲哀……”
柳雲海眼眸仿若萬年不化的冰霜,陰冷之極:“哪裡來的野小子,不知天高地厚,竟敢在這裡大放厥詞!”
“我柳家傳承三百年武道,沒有鐵一般意誌,又怎能配得上我柳家威名!”
林楓冷哼一聲:“傳承了三百年的武道世家,卻容不得一個柔弱女子,也不怕傳出去被天下人恥笑!如果這便是武道傳承,不要也罷!”
“無知小兒,你懂什麼!敢在這裡辱我柳家威名,當真找死!來人,給我拿下!”
柳雲海說話時,已有兩個黑衣大漢從其身後走出,他們每個人都是外勁大成武者,在柳家一眾弟子中絕對算是中堅力量。
二人來到林楓身前,也不廢話,直接上手就抓。
倒是林楓,隻是隨手一揮,簡單的如同撣掉身上塵土一般,便將二人震飛。
“什麼?”
這一幕,彆說柳雲海,便是他身旁的管家錢老,看得都是瞳孔一縮。
“化氣成罡,勁氣外放!”
“竟然是化勁宗師?”
眾人心中大駭,倒是林楓,望著河中苦苦掙紮的身影,再次歎了口氣:“我確實不懂你們這種所謂的武道世家,但我
知道,你這種人,根本不配做一個父親!”
話音未落,林楓身影一閃,踩著河中漂浮的柳枝,隨風而去。
“這……”
見此一幕,彆說周圍那些黑衣大漢,便是柳雲海和身邊的錢老,一時間都是瞪大雙眼,臉上寫滿了不可置信。
“一葦渡江!這便是傳說中的一葦渡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