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簡直是雲泥之彆(1 / 2)

沈寒生旋即起身,轉頭後,濃墨的眸子如寒潭般泛霧,溫玉似的挺拔鼻梁下,薄唇白如紙。

揚長而去,牢獄之中隻剩下鐵門落鎖的彼伏聲音。

落雪已經下了一天一夜。

再次抬眼,梁姣絮凝視著散落一地的針筒,在冰冷的地牢中,尖銳的針尖,泛著寒芒。

而她臉上的神情卻比這鋒芒還要刺眼的多。

吵醒梁姣絮的不過是牢閣中愈演愈烈的慘叫聲。

久而久之,竟然還夾雜著孩童的哭泣聲。

隨即,又靜的能夠聽見各種蟲蚊鼠蟻的攝食聲。

各種聲音起伏不定,像是怪物一般侵蝕著人的心。

梁姣絮篤定自己用不了多久就會和他們一樣。

這僅僅隻是時間問題罷了。

沒過多久,有一個少年鮮血淋漓的被拖著回來,蓬頭垢麵,看不清長相。

所拖之處更是血痕連連,冬日的低溫讓那團模糊的血跡凝結成丹色的冰塊,血腥味更是濃鬱撲鼻。

少年的臉被血糊住,目光深寒而冷酷,渾身透著傲氣凜然。

臨走前,獄卒不忘踹他兩腳,少年更是半聲不吱。

那獄卒的腳步聲該往遠處去,可他好像又折返回來。

似乎,朝著梁姣絮而來。

接著,是門鎖打開的聲音。

燒的滾燙地篝火被獄卒彎著手臂舉著,其散發的幽光,自上而下投射在那人的五官上,扭曲而狂野。

獄卒往裡走,視線掃在梁姣絮身上,嘴角卻輕嗤。

當他看見淩亂了一地的針頭銳器和幾袋有著奇怪字符的袋子。

臉上卻又帶著矛盾的害怕和不甘,獄卒粗礪的手指朝著梁姣絮,色令內茬的怒罵道:“整整過去了五天,若非她精通巫術,她不該還活著的。”

跟在他身後巡視的獄頭負手而立。

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獄卒連忙閉嘴。

梁姣絮適應了黑暗,忽如其來的光芒刺入了她的雙眼,她下意識的伸手阻擋,便感覺到一股猛力狂拽著自己的手腕。

粗礪的掌心捏著她的衣袖,猛地一掀,似乎想要在獄頭麵前證明什麼:“老大,是真的,不信你看?”

獄卒明明記得,那女人的手腕上有很多針孔。

也許,這就是她施展厭勝之術的途徑!

梁姣絮直視那抹刺眼的光芒,眼底迸發出怒意,手指緊扯衣袖,雙腿一抬,直擊獄卒的胯部。

梁姣絮緊張而眩暈的將身形一頓,直接撞在牆壁,勉強站立。

吃痛的獄卒反手一巴掌扇了過去,手掌的力席卷著狂風暴雨,徹響雲霄。

梁姣絮驀地被強壯的身體籠罩,接著耳朵嗡嗡作響,被打的偏過頭。

側臉上白皙的肌膚上壓著五個巴掌印,紅的刺眼,嘴角破了,淋漓的滴著殷紅的血液。

咽下血水,耐著胃酸反流灼著的嗓子眼,梁姣絮的目光凶神惡煞,有著被逼入絕境中的狼狽和不甘。

暗暗沉沉間,梁姣絮又看見了獄頭的那張臉,連接著鼻骨上有一塊極其猙獰的疤痕。

他手中冰冷帶鏽的鐵棍堅硬鋒利的落在梁姣絮的下頜上,接著蔓延抵在她的臉頰,有尖銳的痛感傳來伴隨著譏消:“還以為自己是主子呢,怎麼半點身段都放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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