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間內的人相繼走散,梁諶安看了一眼梁姣絮,蹙起的眉心淡淡舒緩:“肩膀的傷還痛嗎?”
梁姣絮弱弱的搖了搖頭,哥哥的關切之意總是透著小心翼翼。
她就想這樣安安靜靜的接受,怕多說一句都會傷了他的心。
和哥哥道彆後邁過台階離去,梁姣絮拚了命的躲避沈微生,儘量不和他見麵,不讓自己有一刻的空閒時間。
活了二十六年的梁姣絮,第一次感受到有心無力。
刺骨的痛直往心裡鑽,這可怎麼辦?
林舒在外麵守著,估計是沈微生的意思。
“既然事情已經有了結果,那我們便回去吧。”
林舒嗯了一聲:“梁小娘沒吃過逸軒居的美味佳肴吧?走,我帶你去嘗嘗?”
“好啊。”
“家主也在那邊,剛才看你們兩個愛搭不理的,估計是有什麼誤會吧?”
“顧鸞凝也在嗎?”梁姣絮問道。
林舒說:“應該在吧。”
梁姣絮大步往自己的房間而去,並告訴林舒不用跟過來了。
可當房間外顧鸞凝的身影閃過,還是讓梁姣絮怔了一下。
這個時候顧鸞凝不應該跟沈微生在一起琴瑟和鳴?
梁姣絮內心冷笑,神情淡然:“如果你來這裡是為了告訴我你和沈微生的春宵一度,其實真的沒必要。”
顧鸞凝看著眼前的這個女人,眸色狠辣,嘴角揚起,卻帶著譏誚。
慢慢地走近梁姣絮,顧鸞凝忽然輕聲道:“你做這些不就是想得到他的心嗎?他這輩子都不可能愛上你,不然你幾次下.藥,不都以失敗告終嗎?”
顧鸞凝就是知曉梁姣絮的脾性,才會故意拿話激她。
屆時,沈微生就會徹底厭惡她。
梁姣絮靜靜的看著她,顧鸞凝,當今皇後的親妹妹,盛京赫赫有名的才女,知書達禮,是沈微生的朱砂痣。
但如今她氣急敗壞,站在這裡和自己叫囂,簡直不可理喻。
“那天晚上的事情,你都知道了是嗎?”顧鸞凝上前一步握住了梁姣絮的手心,審視著梁姣絮的反應。
按理說,梁氏看到了昨天晚上發生的一切,不該是這樣的態度啊。
梁姣絮性格刁鑽,眼裡揉不得半點沙子,昨晚顧鸞凝叫.的那般紙醉金迷,她怎麼可能沒聽見?
不光如此顧鸞凝還主動跟沈微生承認‘錯誤’,她不信,梁姣絮會這般無動於衷。
老太公說過人心最難猜,可梁姣絮卻覺得是自己看的太通透了。
“是我太思念阿生了,所以…”顧鸞凝心裡憋著氣,卻不好發作。
“你沒必要和我解釋,你是他的人,所以乾什麼都沒有問題。”
梁姣絮原本極力壓抑的情緒回歸,語氣中帶著犀利:“但有些事情,雁過留聲。越塗隻會越黑。你以為把自己給他,你就可以高枕無憂了?”
“他怕是不知道你和我都一樣,是太後的棋子。”梁姣絮冷笑道。
一步一步往顧鸞凝身邊走去,梁姣絮繼續說:“隻不過你披著火中救他的外衣,讓他多了幾分愧疚而已。”
梁姣絮彎唇淺笑,眼底透著冷:“你體弱多病,柔弱不能自理,你怎麼還有力氣背著沈微生從火舌中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