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軒居的一處雅間內。
梁姣絮正在眺望窗外的風景,腦子中浮現出的畫麵不過是哥哥在牢中閉口不談的國子監案子。
梁姣絮莫名的覺得心頭一顫。
她之前無意間掃過這個案子的卷宗。
望著窗子外叢林環繞的景色,呼吸著雅間內提神的空氣。
梁姣絮叫來了守在門口一身銀色盔甲的林舒。
林舒似乎有意避著梁姣絮,站的很遠,衣袂飄飛,有殘影飄過,隻是拱手:“梁小娘,有何吩咐?”
之前栓馬的時候,梁姣絮和他說過話,沒想過他是這般拘謹的人。
這要是想從林舒嘴裡問出點東西來,還真是難於上青天。
頗為好笑的搖了搖頭,梁姣絮才發現林舒正在盯著自己看。
兩人視線相對。
半晌…
林舒突然想起之前在牢中,他想替家主排憂解難,提議殺了梁姣絮時,家主的反應。
可謂是情陷其中而不自知。
更是放出狠話,敢動梁氏試試?
一向寡言的家主,從不會虧待貼身侍衛。
可如今竟然這般無情!
梁姣絮不知道為什麼,當林舒看著她的時候,竟然感受到了微妙的嫉妒和殺氣…
“沈微生呢,為何不見他?”梁姣絮偏過頭,反問。
“家主有事,梁小娘一介女流,在逸軒居長住已經是不妥,就彆多問了!”林舒漫不經心的說。
梁姣絮就很想問問,那顧鸞凝呢?
怎麼?同樣是沈微生的女人,怎麼所有人都對她有偏見!
“他身上有舊傷,那麼操勞對身體不好!”梁姣絮說著,上下打量著林舒。
林舒的眼神在發光,嘴裡卻嘟囔著:“這是王八看綠豆,對上眼了?”
最近,還真是發生了太多稀奇古怪的事情。
比如,家主和梁氏都在自己麵前關心彼此!
沒聽清林舒說什麼,梁姣絮這才問:“國子監的案子最近鬨得人心惶惶的,你可有什麼看法。”
林舒神色凝重,閉口不談。
果然,沈微生身邊的人都是難啃的骨頭!
梁姣絮微不可查的歎了一口氣。
警惕性很高的林舒,察覺到梁姣絮探尋的目光,更是深深地蹙起眉來。
沈家一向與北信候府勢同水火,梁氏不過是個女輩,她能問出這樣的話,許是梁諶安在打聽家主的消息!
想從他這裡挖牆腳,沒門!
梁姣絮垂下眼睛,換了個思路,笑著說:“其實你不用天天站著,坐下來一起聊聊天也是好的!”
林舒手心握著劍,結結實實的坐在了一邊,十分端正。
梁氏這麼能絮叨的女人,家主到底是怎麼熬過來的?
不能動手!林舒默默的告訴自己!
“我要在這裡替家主看著你,省的你亂打主意!”
三句話不離開沈微生,林舒這是得多崇拜他?
為什麼,他會如此油鹽不進?
“林舒,你知不知道自己…有病?”梁姣絮有模有樣的說著。
聽見這話的人兒,雙手一翹,就是不和梁姣絮交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