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暗的屋子裡,氣氛壓抑得仿若實質,沉甸甸地壓在人的心頭,讓人幾近窒息。謝初九身姿挺拔如鬆,眼神警惕地注視著四周,緩緩抽出問雨劍。刹那間,劍身寒光閃爍,恰似冷冽的月華傾灑,映照出他那冷峻而堅毅的麵容,劍眉斜飛入鬢,雙眸深邃如淵,薄唇緊抿成線,透著一股決然之氣。他那鷹隼般犀利的目光迅速掃視著屋子的每一寸角落,不放過任何蛛絲馬跡,然而這屋子裡空蕩蕩的,不見絲毫人影,寂靜得如同死寂的荒塚,彌漫著絲絲詭異的氣息。
謝初九眉頭緊皺,猶如山川褶皺,小心翼翼地蹲下身子,動作輕柔得仿若生怕驚擾了這詭異的靜謐。他將問雨劍輕輕放在地上,那劍與地麵相觸,發出細微的悶響,在這寂靜中卻顯得格外清晰。而後,他緩緩伸出手去,修長的手指微微顫抖,帶著一絲緊張與期待,想要探知徐老仙是否還有微弱的氣息殘留。徐老仙安靜地躺在那裡,麵色蒼白如紙,胸膛毫無起伏,生死未卜。謝初九的手距離徐老仙的鼻子僅有毫厘之差,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變故突生。
他敏銳地察覺到腳下的地麵開始輕微鬆動,細微的塵土簌簌而下,心中警鈴大作,暗叫不好。他急忙轉身,身形矯健如獵豹撲食,朝著放在地上的問雨劍抓去。就在這電光火石的瞬間,突然從土裡毫無征兆地伸出一隻蒼白且骨瘦如柴的手,那手膚色慘白似雪,青筋暴起如蚓,指甲修長而尖銳,閃爍著幽冷的光。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抓住了問雨劍,緊接著猛地一拽,問雨劍便如陷入泥沼的孤舟,被無情地拽進了土裡,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隻留下一個小小的土坑,似是在嘲笑謝初九的無力。謝初九頓感頭皮發麻,一股不祥的預感如洶湧的潮水般湧上心頭,寒毛直豎,脊背發涼。
還沒等他從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中回過神來,做出更多的應對舉措,外麵便傳來了紛雜而急促的腳步聲。那腳步聲沉重而雜亂,仿若千軍萬馬奔騰而來,人數眾多,震得地麵都微微顫抖。謝初九咬了咬牙,腮幫鼓起,肌肉緊繃,深知此地此刻已是險象環生,不宜久留。他連忙起身,雙腿肌肉緊繃,蓄積力量,幾個箭步便如離弦之箭般衝出門去,眨眼間來到了院子中。
剛踏入院子,隻見從牆外齊刷刷地跳進幾十個人,他們身著黑色勁裝,行動敏捷迅速,身姿矯健,來勢洶洶。其中十幾個人手中緊握著鐵鎖鏈,那鐵鎖鏈在黯淡的光線下閃爍著冰冷刺骨的光,鎖鏈的一頭帶著鋒利無比的二齒勾子,勾尖寒光閃爍,仿若擇人而噬的野獸獠牙,讓人不寒而栗。緊接著,外麵又緩緩走進來一個身形高大的蒙麵人,他步伐沉穩,氣勢逼人,每一步落下都似重錘夯地。他站定後,仰頭挺胸,大聲喝道:“布陣!”聲音雄渾低沉,仿若洪鐘鳴響,在院子上空回蕩。
隨著這一聲令下,有四五個人迅速分散,如鬼魅般站到院子的四周。他們身姿矯健,動作利落,手中緊握著銅鑼,而後開始用力敲鑼。鑼聲頓時在院子裡炸開,那尖銳刺耳的聲音仿若一把把銳利的鋼針,直刺人的耳膜,又似洶湧澎湃的聲波,帶著無形的衝擊力,直震得謝初九腦袋嗡嗡作響,仿若有千萬隻蜜蜂在腦海中盤旋。他頓時覺得有些迷糊,眼神開始渙散,眼前的景象變得模糊不清。與此同時,三十多個手持長劍的人迅速散開,圍繞著謝初九快速奔跑起來。他們的身影交錯穿梭,仿若靈動的蛇影,讓人眼花繚亂。謝初九隻覺眼前的景象愈發模糊,頭暈目眩之感愈發強烈,仿若置身於一個旋轉的混沌旋渦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