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人悲戚的哭聲回蕩著,她身形顫抖,淚水如決堤般湧出:“三天前,毫無征兆地,官府的衙役突然闖進家中。他們凶神惡煞,話都不讓人說一句,就把我兒子強行抓走。隻說官府失竊了一顆鵝蛋大的夜明珠,那可是要送往朝廷的重寶,竟誣陷我兒子是江洋大盜。到了官府,他們對我兒嚴刑拷打,我兒一介書生,如何能承受那般折磨,最後被屈打成招。我兒他爹,心疼兒子,去衙門告狀,卻被無情地打了五十大板。回來後,沒幾日便口吐鮮血,含恨而死……”婦人悲痛得幾近昏厥。
謝初九聽聞,氣得雙眼通紅,拳頭緊握,指節因用力而泛白,發出嘎嘎的聲響。
婦人抽噎著繼續訴說:“兒媳知曉此事後,為了救夫君,無奈之下,想去委身於吳公子,求他幫忙。可誰能想到,第二天,兒媳的屍體就被抬了回來。她遍體鱗傷,那慘狀讓人痛心疾首啊!即便如此,吳大人還誣陷她刺殺朝廷命官。如今,我也沒了活路,隻盼著明天能給兒子收屍,然後隨他們而去……”
霍清瑤見謝初九盛怒模樣,趕忙將他拉至一旁,麵露憂色:“此事涉及縣令大人,我們還是不要插手為好,這官場之事,水深複雜,我們難以應對。”
謝初九咬咬牙,從牙縫中擠出幾個字:“好,我們走,先去安忠家。”
回到馬車上,謝初九沉默不語,滿臉陰霾。馬車疾馳,很快便抵達安家門口。安忠和安誠滿臉笑意,熱情地出門迎接。韓栩栩也迅速帶著兩個下人忙碌起來,準備酒菜。
用過晚餐,謝初九稱自己困乏,先行回房休息,示意眾人不必打擾。
他剛離開,霍清瑤便找到沈清悅,神色焦急:“清悅,我不會武功,你跟著初九,我怕他一時衝動。在江湖上,殺個人或許尚可,但牽扯到官府,就全然不同了,後果不堪設想。”
沈清悅鄭重點頭:“你放心,我會看好他。”
夜裡,沈清悅端坐房頂上,微風輕拂發絲。不多時,謝初九的房門悄然打開,他身著夜行衣,頭戴假白發,臉覆臉譜,手握問雨劍,身形矯健地躍出房門。沈清悅心中一驚,暗自思忖:“霍清瑤讓我阻攔他,卻未曾告知我他便是江湖中赫赫有名的白發臉譜人。”
謝初九飛身上房,瞬間也瞧見了沈清悅,沈清悅淺笑道:“原來你便是那白發臉譜人啊!”
謝初九摘
沈清悅忙將霍清瑤的囑托複述一遍。
謝初九神情嚴肅,沉聲道:“我們雖身處江湖,但也不能對這等官場惡行視而不見。這狗官如此欺壓百姓,草菅人命,若僅僅是欺淩,或許尚可忍耐,如今卻害了數條人命。若我們坐視不管,那練武何用?江湖俠義又何在?”
沈清悅欣然點頭:“好,我與你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