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溫司卿可清楚這裡麵培育了什麼麼?”
胡冬眯了下眼眸,輕聲問道。
溫柬雙手抄起了袖子,打量著胡冬的表情,最終沉思著搖了搖頭。
這事,張楚確實沒有給他說過。
他隻知道張楚他們在忙,至於具體是什麼,從未了解。
而且太上皇也一直待在暖棚裡,溫柬便也懶得過去看看了。
見此,胡冬喜色更甚,避重就輕:“溫司卿,聽說,是張主薄和太上皇一同培育出了一個比現在的植疏高產些的莊稼。”
“這不,張主薄在四門論道中吹噓一番,引得百姓好奇,都想著過來看看。”
“現在,外麵已經全都亂起來了。”
“估計,一時半會也結束不了,溫司卿,你的身子,還能撐得住如此場麵嗎?”
“要不,你就彆出麵了,這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下官前去主持,應也足夠了。”
這就是胡冬的心思。
不讓溫柬出麵,而自己作為司農寺丞,那紅薯的功勞自己多少應該能搶占些許,並且代替溫柬主持這一場大會,在陛下諸公眼前亮亮相,說說自己對暖棚的關切,同時又有趙國公托舉一二,怕是自己的前途,徹底穩了。
取代溫柬,近在咫尺!
溫柬聽到這話,微微皺眉,手指輕輕叩著案桌,心思急轉。
胡冬的心思,怕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想要在陛下和諸公麵前表現表現,給自己好謀個前程。說不準,還會往自己臉上貼貼金,搶一搶功勞。
溫柬眯了下眼眸。
沒有拒絕,但也沒有答應。
“胡司丞,先坐吧。”
“讓老夫考慮考慮,這事,稍後再說,不急,不急·······”
胡冬聞言,怎麼能坐得住,但,就算再坐不住也沒啥用,司農寺的話事人,終究是溫柬這個司農寺卿。
他抿了下有些乾裂的嘴唇,卻還是想要再爭取下,隻好起身告辭:“溫司卿,時間不多了,一個時辰後,陛下和諸公就要抵達。”
“下官先回官廨,溫司卿想好了,可立馬差人來喚我。”
胡冬甩了下袖子,臉色有些不悅的退下了。
這老東西,竟還防著自己·······
哼!
算了,此計不成,那就再等機會。
溫柬望著他的背影,神情漸漸垂下。
他實在是有些煩透了這個胡冬。
沒大沒小不說,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更過分的是,還盯著自己這個位置,虎視眈眈,雖說自己年歲已高,可那種一直被人覬覦著的感覺,真的很讓人不喜。
溫柬垂眸,想了下,立馬喚來了自己的親信。
吩咐幾聲,親信快速離去。
溫柬輕輕給自己斟了杯茶,呷了一口,自語道:“不知道這小子,能不能把握住這個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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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楚帶著他們,並沒有走朱雀大街。
毫無疑問,朱雀大街乃是大部分人的第一選擇,想必此刻已是摩肩擦踵,寸步難行了。
所以,張楚改走了城牆大街。
說是城牆大街,其實就是順著城牆的邊路,算是長安城的最外環。
這裡一向冷清,果不其然,當張楚帶著他們到了城牆大街的時候,路上的人雖也有些,但走起來絲毫不影響。
雖說路程比其他路都要稍遠些,但速度怕是比走朱雀大街還要更快一些!
而且,在這裡,張楚還遇見了幾位熟人。
自就是劉仁軌,褚遂良,常何和馬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