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玄空卻好似和方外隔離了一樣,對身邊激動的信徒仿若不見,更對於自己身後的隊伍,沒有投去一個眼神。
他就注視著前方,一動不動。
而終於,他的步伐停下了。
頓時,在場的所有人,都炸開了。
無他,因為玄空麵前,正是玄都觀!
玄都觀門前站著的兩個小道童哪裡見過這般場景?當玄空停下來的瞬間,他們隻覺得自己小腿肚子都要抽筋了。
玄空佛子這是要乾什麼?
踢館?
正麵對決?
挑戰?
他們恍惚,緊張,都要站不住了。
畢竟這場麵太大了,實在不是他們兩個小道童能頂得住的。
“玄都觀,玄空佛子的目標竟是玄都觀,玄空佛子這是要乾什麼?難不成要向道門下戰書?”
“好戲來了,好戲來了,這才是真的好戲來了,道門昨日才剛剛向秦川伯的民學下了論道之帖,今日,佛門佛子就要強勢橫摻一腳,這般陣仗,嘶·······怕是這一次曲江池畔論道,可計入青史之中了。”
“他娘,咕咚!!!曾是儒釋道三家,難道從冬至後,就要變成民釋道三家了嗎?”
“李淳風呐?李淳風怎麼還不出來,佛子已至,他這個道門行走應也要出麵了吧,昨日向秦川伯下帖下的倒是霸道,今日佛門直接登門拜訪,怎能躲之不見?”
“········”
烏央烏央的人群中,爆發出一聲聲驚呼猜測。
那兩個道童幾乎是跌跌撞撞的衝進了觀門,前去通稟。
但,玄空沒有任何停留,他從僧袍中取出一張斑駁黃紙,親手,掛在了玄都觀關門之上。
而後,便轉身,翩然離去。
有人壯著膽子,走近了,而當看到黃紙上所寫的內容後,麵露駭然。
“佛子玄空向道門行走論經,冬至,曲江池畔!”
當這句話響起,驀然,全場炸裂。
昨日乃是道門行走李淳風向秦川伯民學魁首張楚,冬至論道,今日佛門便下了新的戰帖,直接通知道門行走,冬日,論經!
這個消息,引得此地轟然掀起了波濤,吹響了全城。
可,作為發起人的玄空,卻仍是波瀾不驚。
他一步也不停,原路返回。
胡三緊緊跟在身後,倒是有些不解,壓低了聲音,詢問道:“大師,你一向道要低調收斂,怎麼今日卻如此高調?”
玄空仍是麵帶微笑,不過眼眸中,卻露出了凶意:“李淳風狂傲無邊,對公子不敬,闖入府中,直接告知公子,不詢意見,強行要於公子論道。”
“公子被動入局,深陷漩渦!”
“既如此,貧僧當要為公子,出一口氣!”
“並到那一日,配合公子,擊潰李淳風,成公子民學之路!”
胡三聞言,頓時凝噎。
原以為大師會說出什麼華麗的理由呐,卻沒想到,竟然如此直白!
為了公子!
是了!
為了公子!
胡三心神一震,低頭,合十:“公子金軀,不可侵犯,道門算計公子,這一次乃自尋死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