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情況?
他們疑惑。
張小子怎麼又和道門湊在一起了?
長孫皇後見此,趕忙把張楚和李淳風冬至論道的事,說了一遍。
當聲音落下,李世民,房玄齡他們四個人都有些發懵。
你看我,我看你,麵麵相覷。
這·······
四人沉默。
這也太他娘的突然了吧,咋一點預料征兆都沒有?
李淳風竟然還有這心思?不過想想也是了,道門最近,確實是有些安靜,似乎就要被人遺忘。
若是這場論道,張楚輸了,毫無疑問,這多半年所積攢的聲望,要被道門摘桃子了。
這麼看的話,道門還真雞賊。
而且,張小子和道門論道,好像很吃虧啊。
李世民抿了下嘴角,微微皺眉:“這李淳風,不好好掌管太史局,怎麼還朝張小子發難了?”
“李淳風乃道門道子,浸淫三十多年道門學說,張小子怎麼答應和他論道了?”房玄齡很意外,他覺得張楚是被李淳風算計了。
但,不好明說,畢竟道門可是陛下的本家。
老子是陛下的祖宗,而道門衍生於老子,這道門之事可以說就是陛下的家務,自是不敢多說什麼。
“李太史向來隻關注天地經緯,乾坤玄黃,原以為已是超脫於世外,沒想到,竟還如此看重世俗之名號!”李靖沉聲道:“這一場論道,道門有些欺負人了。”
程咬金撓撓頭,他向來對這些什麼家什麼門不感興趣,不過眼看著張小子要被欺負了,這一點他是不能接受的:“儒學剛消停了,這道門就湊上來了,都覺得張小子好欺負啊。”
“陛下,不能這麼看著讓道門胡鬨,下令讓兩家該乾什麼就乾什麼去吧。”
程咬金想要李世民出手,把這件事給壓下來。
李世民心裡,何嘗沒有這樣的念頭呐?
畢竟,不論怎麼看,張小子都要吃大虧了,這李淳風不識好歹,竟想要半路摘桃,著實有些猥瑣。
他輕輕頷首:“朕,抽空召李淳風來。”
不過,這話剛落下,長孫皇後卻是輕輕一笑:“陛下,這事,不妨也問下秦川伯的意思。”
“不然,萬一陛下好心辦了壞事,可就不好了。”
“雖說,此事看上去秦川伯確實不占什麼好處,可,昨夜李太史宣布此事之後,秦川伯就沒有發出任何聲音,應是默認了。”
“既如此,應該多問問再說。”
“此事,慎重些,應沒有什麼壞處。畢竟,道門乃是大唐本道,地位超然,這一點,唐律疏議中可是明明白白標注了的。”
“更何況,當初秦川伯和儒學爭鋒,朝廷都沒有出麵,現在道門一出,朝廷便迫不及待的出麵,多少顯得是有些厚此薄彼了。”
“儒生現在心中很敏感,若是讓儒生抓到這一點,也少不了陛下頭大幾圈。”
“依臣妾看,還是先問問秦川伯再做思量吧!”
長孫皇後終究聽說這件事的時間早一些,各方麵所思慮的問題便也多一些。
李世民聞言,愣了下,看向了房玄齡,李靖和程咬金。
房玄齡垂眸,片刻後,輕輕頷首:“陛下,皇後娘娘說的有理,畢竟,這事還牽扯到張小子,雖說張小子主動挑起的可能性不大,但,還是問詢下再說妥當些。”
“再說了,距離冬至,還有些時日,倒也不急。”
李靖附和點點頭。
程咬金雙手在大腿上抓了抓,也沒說什麼。
“那就這樣吧。”
李世民深吸口氣,而後又長長吐了口氣,望著殿外不知道什麼時候陰沉起來的蒼穹,麵露苦澀,不由道:“沒想到,這個冬天,竟也熱鬨了起來。”
“真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