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眾人皆是一震!
常何立馬以剛才張楚的吩咐,指揮著右屯衛將士衝進了大殿。
“所有學子,即刻停下手中筆墨。”
“拿起自己的物品,起身,誰敢再動試卷,直接剝奪秋闈資格!”
常何的聲音,傳向了所有考生的耳朵裡。
並且早就準備好的士兵,魚貫而入,站在了每一位學子的案桌旁。
“陛下,臣去瞧一瞧。”張楚說著便要走出去。
“張祭酒,你乃主考,陛下審查,這個時候你不陪著陛下,誰來陪著?”長孫無忌瞧了眼張楚,朝李世民拱手:“陛下,讓褚左丞,劉中丞去吧。”
“反正也沒有什麼事,隻是組織學子們離場。”
“張祭酒伴隨左右,也好向學子介紹。”
長孫無忌沉聲道。
李世民沒有多想,直接允了。
長孫無忌心中一喜,不過臉色如常,連連再向兩人吩咐道:“褚左丞,你去聖師殿進士科,劉中丞,你就負責偏殿明經科。”
“去吧。”
褚遂良搶先趕忙躬身,生怕張楚劉仁軌說些什麼:“下官領旨。”
說罷,便大踏步朝聖師殿走去。
劉仁軌有些急了,褚遂良和長孫無忌他們的關係,他心中如何不清楚,一看就知道沒什麼好算盤,正欲想要開口,張楚卻直接道:“劉中丞,就依趙公所言便是。”
劉仁軌愣了下,但見張楚不溫不火的神情,也不再多說,朝李世民行禮後,走向了偏殿。
蕭瑀,王珪,長孫無忌三人悄悄相視一眼,嘴角,輕輕翹起。
“楚小子,小心功虧一簣。”房玄齡低聲提醒。
張楚笑笑,不語。
長孫衝覺得自己快死了,大腦沉沉猶如石頭一樣,看著自己的卷麵,他好想一刀子把張楚給捅死。
褚忠,賀蘭越石等人,此刻的心境和長孫衝差不多。
臉色漆黑猶如木炭。
而隨著夕陽落下,聖師殿裡的光線也開始變差,都有些看不清他們的臉了。
咬著牙,嘴唇泛白。
這一場秋闈,讓他們的心神都有些破碎了,渾渾噩噩間,腦海中隻有一個聲音,那就是,完了,徹底完了。
而當右屯衛的士兵站在自己案桌旁的時候,他們的身子都有些開始顫抖。
這就······
結束了?
這可怎麼辦?
自己的答題,能中榜?除非閱卷者眼瞎加上瘋了。
不過,正在他們萬念俱灰之時,一道熟悉的聲音突然響起。
“所有人,立馬整理自己的物品。”
“不要再碰答卷。”
褚遂良走了進來。
看到褚遂良,長孫衝他們灰白的眼眸中,總算是多了一抹神采,立馬全都死死盯著褚遂良,呼吸急促,仿佛要抓住最後一根稻草。
褚遂良掃過他們,眼角抽搐,但也沒有表現出什麼。
聖師殿中,開始稍稍亂了些。
學子們都開始收拾清理自己的東西。
“收拾好後,有序離場。”褚遂良抄著袖子,在大殿中溜達,囑咐道。
而袖子下的雙手,已經攥緊了更換的試卷。
經過長孫衝時,他停了下,無比關切道:“所有衛士,麻煩向後閃一閃,考生要離場,給他們多留出些空間,不然萬一筆墨什麼的沾染到答卷上,可真的是冤枉啊。”
不過,士兵不動。
褚遂良皺眉,聲音急速的立馬尖銳了些:“本官乃是副主考,你們乃是協助秋闈,陛下就在外麵看著,怎麼?”
聖師殿的旅帥聞言,想了下,揮揮手。
士兵皆後退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