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楚瞅了瞅她和明月姑娘的肚子:“某家就沒有出過門,你也沒讓人送上來過啊,還用問我?”
“剛才那不是,看公子你說的香甜,奴家不敢打擾麼。”蕭婉儀有些不好意思,趕緊再吩咐人上酒菜:“又和明月姐姐在樓下,飲酒的舒坦,還以為公子一直沒醒呐。”
“公子今夜,就不要走了。”
蕭婉儀挽住了張楚的胳膊,咯咯笑道:“今夜,我和明月姐姐,陪你,好不好呀公子?”
張楚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明月姑娘,歎了口氣:“宵禁了,某家就算想走,也走不了了啊。”
不多時。
酒菜齊備。
蕭婉儀和明月姑娘拿起了樂器。
靡靡之音,自樓閣之上響起,不多時,還有舞姿嫋嫋,張楚第一次體會到了樂不思蜀,是什麼意思。
············
皇城。
立政殿。
長孫皇後的怒意,還沒有散去。
李泰帶著稚奴和小兕子,趴在桌上,瞪著黑溜溜的大眼睛,望著坐在案桌前的李世民。
他們三人早就來了,希望能讓長孫皇後心情好些。
李世民苦笑一聲,輕歎口氣:“觀音婢,他們說的對。”
“不能隻依靠幾句在平康坊的渾話,就做出決定。”
“更彆說,長樂和衝兒的婚事滋事巨大,牽扯甚廣,這個理由,太過於牽強,完全站不著腳。”
長孫皇後幽幽道:“陛下難道就沒有想過,咱們驗證了長孫衝今夜前往倚翠樓之事是真的,那麼之前那些事,豈不有很大概率也是真的麼?”
李世民沉默了下:“終究沒有證據,觀音婢,畢竟你也隻是聽人說了一句,並未親眼所見。”
長孫皇後不說話了。
她何嘗不清楚李世民說的是事實呐?
但·······
她當娘的,心裡如何能好受呐?生李世民的氣,生長孫衝的氣,生長孫無忌的氣,自然也生自己的氣。
自家閨女·······
長樂她·······
沉默間,李承乾從外麵走了進來。
“父皇,母後,兒臣來請安了。”李承乾躬身道,聲音清朗,很是關切的走到了長孫皇後身旁,輕輕給自己的母親捶著後背。
“你怎麼來了?”李世民舒了口氣。
聲音雖平靜,但心中是很高興的。
關鍵時候,隻要有法子能讓長孫皇後心情好些,總不是壞事。
“回父皇,兒臣聽說了外麵竟然發生了這事,便知道母後肯定很傷心,所以就趕緊過來看看。”李承乾回答的很乖巧。
李世民微微皺眉。
趕緊?
他不知道李承乾說的趕緊是怎麼個趕緊法。
李泰帶著稚奴和小兕子,從他們回宮後就來了。
“母後,你也真是的。”
“這樣的事,你也相信麼?”
“長孫表哥自幼和兒臣長大,小時候,還是長孫表哥帶著兒臣識字讀書。”
“你還記得那一次麼?你喚兒臣吃飯,可遲遲找不到兒臣,後來才發現是兒臣和長孫表哥正研究頭懸梁,錐刺股呐,最後吊在了梁上動彈不得,因為這事,你可沒少笑話兒臣和表哥。”
“這一次,長孫表哥定然是被誰欺騙了的。”
“母後不必傷心,責罰下長孫表哥便是了,以後讓他擦亮些眼,少和那些混跡浪蕩子來往就行了。”
“母後,你可萬萬不要因為這事傷了身子啊。”
李承乾安慰著說起了幼時的事情。
長孫皇後聽著這話,也陷入了回憶,一直下沉的嘴角,若有若無的緩緩翹起。
她輕輕按了按自己的心窩:“那次,可真的是嚇壞母後了啊。”
“最後找到你倆,看著你倆那副樣子········”
“哎。”
“不知不覺,都這麼多年了,衝兒小時候,看著都比你古怪些。”
長孫皇後輕聲道。
李世民鬆了口氣,他知道,皇後的積鬱打開了一條縫隙,這就是好事,若是一直悶著,她的身子本就不好,萬一引起舊疾,可就麻煩了。
李承乾也順勢和長孫皇後聊起了天。
像是普通母子那般。
李世民見狀,默默離開了這裡。
“對了,母後,你和父皇怎麼突然想起來去平康坊了?”
“誤傳這消息的也真是的。”
“差點引起母後和舅舅的誤會,還差點影響了長樂妹子和長孫表哥的大事。”
“母後,你告訴兒臣,兒臣定不饒他。”
見李世民離去,李承乾悄無聲息的提起了這件事。
長孫皇後沉默了下,沒有多說,若是透露出去,秋蘭這丫頭,很難活下去:“天色不早了,快些休息去吧。”
“都去吧,都回去吧。”
“今日,母後有些乏了。”
李承乾見狀,也不再追問,躬身,再請安後,和李泰他們一同走出了立政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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