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驕陽如金光般蔓延,從東方而起,照射於蒼穹之間。
大地上的昏暗滾滾而撤。
張楚伸了個懶腰。
吳娘進來了,抱著一襲錦袍。
今天外麵的天氣又低了些,單薄的長衫已經不足以禦寒。
張楚也已經漸漸熟悉了地主老財的某些生活方式,站在銅鏡前,撐開雙臂,任由吳娘幫著穿衣。
“公子,聽說儒學要舉辦詩會了。”
“就在國子監聖師殿,到時候公子去不去?”
“如果公子去的話,還得再置辦一身行頭嘞。”
“儒學詩會,聽說全長安的貴人都會參加,到時候可不能丟了公子的臉麵。”
“公子和儒學之間,以往也頗有恩怨,說不準借著這個機會,能夠消解一二。”
吳娘幻想著說道。
昨天發生的事情,吳娘儘管憤怒,憤怒過後便是對公子的擔憂。
雖說她恨不得給孔穎達這些人一人一個大嘴巴,但是吳娘知道,這是做不到的事。
彆說自己做不到,天底下就沒有人能做到。
公子的民學,終究還是太過於孱弱。
這一次,儒學詩會,吳娘還想著公子可以趁著這個機會,和儒學多少和解和解。
畢竟儒學太過於強勢,強勢到了讓吳娘都覺得絕望的地步。
張楚打了個哈欠。
“儒學詩會的消息,已經傳遍了長安?”
“是嘞公子,聽說是昨天傍晚才發出來的,現在,聽說整個長安的貴人都在發拜帖呐。”
“公子的拜帖可曾準備了?”
吳娘很興奮,她覺得這是一件頂好的事情。能和長安這麼多貴人打交道,是她做夢想都不敢想的場景,而且公子文采又好,若是能在詩會上作詩一首。
這對公子今後迎娶大家閨秀,很有幫助。
說著,她又是用手拍了下自己的腦門:“哎呀,忘了,公子就是國子監祭酒,應當都不用拜帖的。”
張楚簡單洗漱了下,扭頭看了眼還獨自興奮著的吳娘。
“不用這麼高興。”
“詩會麼,公子我當然要去。”
“但,去的不是儒學詩會,而是公子我的民學詩會。”
張楚坐到了桌子前。
三花四花已經把早食放到了張楚前,張楚拿起一個包子,吃了一口:“不要忘了,公子我可是民學魁首。”
“啊?”吳娘目瞪口呆的走到張楚身側。
“公子,奴婢可聽說了,長安好多大型詩會都已經取消了。”
“因為所有貴人都要去參加儒學詩會,公子你還要召開民學詩會?是不是有些欠考慮了?”
“雖然昨日的事情,儒學他們太過於卑鄙,但,這些事情說開了,是不是就好了。”
吳娘還心存幻想。
她是個可憐人,被關在掖庭宮這麼多年,對於和氣生財這四個字,有很深的認識。
更彆說,公子如果真的和儒學對上,勝算在她看來,太小太小了。
她很擔心公子的處境和壓力。
有這麼個機會,她便想著公子是不是能夠和儒學妥協妥協。
張楚喝了口粥,抬頭看了眼吳娘:“對於儒學這群老東西,公子我隻有八個字:放棄幻想,準備戰鬥。”
“這詩會,本就是公子我先提出來的,他們知道後,便緊跟著宣布召開儒學詩會。這麼著急忙慌,為的就是碾碎我,碾碎民學。”
“他們啊,現在也隻能跟在本公子屁股後麵吃屎了。”
吳娘不知道這事之間竟還有如此內情。
聽著張楚的話,吳娘有些難以置信:“孔老夫子他們········不,這群老東西,竟如此卑鄙下作!!!”
“公子,你······你要小心啊。”
“他們來勢洶洶,要不公子,咱們的詩會取消吧。”
“不然到時候,長安貴人都去了儒學詩會,公子你們·······”
吳娘咬著嘴唇,血色消退。
她萬萬想不到,孔穎達這些人,這麼歹毒。
虧得自己剛才竟然還想著讓公子和他們和解些許。
“嗬·······”張楚輕笑一聲,不以為然。
“照顧好家裡就好。”
“牽馬,我要去趟神仙岔。”
張楚舒服的拍了拍肚子,沒有給吳娘多說什麼,便朝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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